原来如此，小春的忍气吞声，默默无闻原来如此，眼泪忍不住决堤，“我已经等了四年了，就是为了出去的那一天。文乐将我毁容不但没有磨灭我的希望反而让我学会了主动，我每天都会照着镜子看，一是提醒自己好好活着，治好脸出去的更快一些，二是告诉自己看清现在的事实。我总是以为他回来救我回去，我们在樱花树下吵架、亲热，我们在巷子里被人发现他用行动证明我们的关系。我以为我可以回到以前，可以当我主动躺到阿海身边的时候就已经没有资格说以前了，我有的只是以后，我只是想看看他。”

四年，我们的四年，已经有太多的事情发生变化。时过境迁，五尺道恐怕已经变了模样，那时候的我爬在他家的栅栏外偷看，那时的他在樱花的尽头接我。

“你出去了第一件事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想回家看看了，不知道爸妈怎么样了。”我那个活泼的妈妈，那天与她错过不想如今已是这般光景了，“同样只是躲在暗处偷偷看看就好了，你呢？”

“我？”小春反问，“我就去看看她，然后去陪她，好好陪着，去下面给她解释清楚当年的误会。”

两人同时叹气，又同时发笑，再同时说道：“我们真的很傻。”我们都是一样的人，都是为了自己心里的人在隐忍，为了那一个微笑的信念在坚持，我们承受无法承受的东西，就是为了“躲在暗处偷偷看看”只要一眼就够，当自己看够了，想清楚了就去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样肮脏的命运已经没法再洗白，我们只能继续承受，一步踏错便是步步错。

我们没有多余的生命给自己爱的人，小春失去的或许真的可以再“地下”挽回，可是我呢？还能不能挽回哪怕一点点。

时间太久总有一些东西会变淡，感情也是如此，会不会我出去的时候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爱人，是不是他身边会多一位温柔的妻子，然后他说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这才是他真正爱的人。

不敢去想以后发生的事，只要看看就好，只要一眼就足够。

☆、33.假话

回到阿海的房间，他还独自睡得昏沉。如果不去找小春还不知道阿海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可他这么瞒着我做什么。

小春说人员已经定下来了，而我要做的就是看看这名单上到底有没有小春。回想阿海进房间的细节，轻步走到桌子旁边，将抽屉打开，一个折好的纸躺在里面。

打开看到上面的名字，从头至尾，在从尾至头，名单上没有小春，也没有我。

我们说好一起出去，去看看自己心爱的人。小春对那个女孩子的爱，我对凌东浩的惦念全都寄托在了这份名单上，可是老天总是嘲笑我们的无知，一次又一次被玩弄在股掌之间，这些该要怎么向小春说。

这个阿海一直在我面前扮演温柔的角色，不管我的要求多么无理统统答应，在这四年之中展现了他全部的耐心给我，而我要求出去，他也是欣喜答应，我以为在这四年之中还是有一丝的欣慰，可是如今却再次被现实打击的惨目忍睹。

“阿海。”我知道他已经醒了，而且也知道我在干什么。

阿海笑的有点无奈，“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将手中的纸张举在他面前，“你不是说现在还没开始吗？那这份名单是怎么回事？”

“这份名单就是今年选出来要往外送的人。”

“那我呢？”

“羽晨，”阿海将我拉到他面前，“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好，但是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要出去！”我坚持，这四年的坚持就是为了出去的那一天，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的改变，就连阿海也不行。

“既然觉得我好，那就不要出去，凌东浩不是什么好人。”阿海将我抱得更紧一些说道。

“你也不是好人，我也不是好人。我们大家既然说好了，那就要好好配合不是吗？”

“是我太宠你了吗？”

“或许吧，你在四年里面对我的关照的确令人感动，但是我要出去，这件事必须做，我说过我有事情要处理，我要去解决清楚。”凌东浩，那个人，只要再看一眼，或者去问清楚，四年之前他到底为什么对我弃之不顾。我用自己的生命在爱他，而他为什么对我却只是玩弄，到底有没有一点感情在我身上。

“出去了你就回不来了。”阿海继续劝说，“你以为你出去了，所有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吗？就说你自己，你以为你还是高中生，还是说你以为凌东浩那个小子爱你。告诉你，你只有留在我阿海身边才能安然无恙。”

“我要出去！”我不想这四年的等待变成空谈，我不想这么多年我放弃的自尊变成笑话，更不想我的努力到头来全是白费，在这里这么久就是为了出去的一天，“阿海，不许阻止我，我要出去。”

阿海冷笑一声，“看来这些年我还真是太宠你了，你还没有资格命令我。”

怒火中烧，“不要逼我，阿海，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就没有什么事能阻止他。”

“你想用死来威胁我？你看我阿海什么时候会因为一个男宠失去理智？”

好，很好，这才是真正的阿海，“你也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阿海，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当初费尽心思的治好我的脸，或许你会后悔。”

“啪”措不及防的一掌闪过来，脑袋嗡嗡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