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举止,就有一种幽冥的气息,似锦衣夜行的杀手,从古老和颓败的堡垒走来。她的声音无光,裂帛一样剧烈地引人瞩目:“司空大人久等了。”抬眼看去,阶上浮现的正是那一日朝堂之中面覆白纱的女子。如彼岸静开的烟火,绚烂欢喜但没与温度。眼眸还是那双眼眸,只是发生了气质的变化。她是被隔离在幻象里的人。
“哪里哪里,是我打扰了。此来只是告知一下公主,大喜的日子定在九月初九,公主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本国自当尽情所能。”玄冥修长的躯体略显薄弱。
那女子白纱蹁跹,行步婀娜如风中拂柳,所过之处皆有暗香。白纱覆面是一双清目,深藏有韧戾,坚硬却难掩桃夭风华。
公主弯腰作礼,说:“难为司空大人多日操劳了,这里先谢过。”
玄冥不觉得她该说出这样的话。这是一句貌似优雅实则世俗的话。
“公主无须客气。公主即将成为我净乐国王妃,微臣能效犬马之劳乃是微臣的福分。”
“想不到名动天下的司空大人,也是这般圆通油滑。”女子低头自笑,像说给自己听的。又抬起头来看对面人的反映。玄冥微微一愣,并没有接话。因说得正中心理,眼皮有些发起跳来,于是缄言。他一向独处,并不擅长于辞辩。
女子逢景,戏作圆场:“跟司空大人开玩笑呢,坐吧,不必客气。”
“久闻玄公子大名,今日一见实属大幸。”那女子却不近前,只是遥遥立在楼门处,背后是一片白光,向地上投出纤细而巨大的影。玄冥表面平淡内心讶异,不知她从何而得知自己的名号,于是推测可能是云潜告知的吧,告知自己不必大惊小怪。
“玄公子这是怎么不说话了?我还知道公子隐居伽蓝寺呢。”那女子分明袱,一句比一句来得悚栗。玄冥不明用意,不敢妄然揣度,讷讷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