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这话说完,不等张九阳发话,沈香君便道:“不关子然哥哥的事情,是我要出来的,他和其他两位姐姐都拦我,但是我偏要出来。”
张九阳便道:“香君,你如何这样胡闹?”
沈香君便道:“我不是胡闹。”
她说完扫视一眼在座的各个门派的人,凄然道:“刚才我在后堂都听见了。大家明明已经猜到凶手是谁,可是却迟迟没有人敢站出来捉拿那个什么杨锋。我听了心中又是悲切又是着急。自古最痛是丧失至亲,望大家念我们孤女可怜,不要缩手缩脚,胆小怕事。否则这等武林魔头不除,将来或许还要殃及更多的人,你们一个也跑不了的。”
沈香君从来未曾涉及江湖,又是娇生惯养,那里说话就不懂礼节,又是责怪武林各派贪生怕死,又是半语威胁,听得人不舒服。幸而她容貌美丽,年岁不大,大家又想她受丧亲之痛影响,所以也没有和她计较,只有张九阳和她的两位姐姐道:“香君,不可和你这些世伯说话如此无礼。”
沈香君听了,拭泪道:“我虽然无礼,可是我说的都是实话。莫非那杨锋真这样厉害?我看也不是大家不敢,只是不帮而已,或许是看我们沈家已经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报答他们了。”
张九阳听了越发是急切,道:“你这个丫头,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沈香君却不管,忽而对着一屋子的人跪下道:“香君从来不懂什么是江湖,什么是规矩,只知道我父亲生前为武林兢兢业业,与各个门派也交好,但凡有仇的,爹爹也帮你们报,有求的,爹爹也必应。如今我爹爹枉死杨锋手下,你们却不敢出手,我为爹爹觉得委屈。只求哪位英雄替我手刃仇人,我沈香君肝脑涂地,必要,必要,以身相许报答恩情。”
这句话说完,群雄哗然。张九阳愈发着急,却不料谁想,到底是姐妹,那沈诗君和沈敏君见自己妹妹尚有这样的勇气,自己还如何能躲,她们又也是养在深闺,五谷不识的,虽然识得大体,却毕竟家仇深重,也不顾其他,居然跪下,对着众人道:“只要手刃仇人杨锋,我姐妹二人也愿意以身相许报答。”
这又引得众人之间哗然。
不为别的,只为沈家三美在武林上名传甚远,但凡武林好汉,没有不想娶的,即便是早有妻室的也想沾惹,只是无奈沈江天威名甚旺,而不敢妄想。现在这三美主动如此请求,哪里有不动心的?
但是大家一想杨锋的厉害,又纷纷不敢多话。只是忽然间,外头传来哈哈的大笑,只听有人道:“既然如此,你们三个就嫁给我的三个儿子,我替你们手刃仇人。”
这话说完,门外忽而阴风阵阵,众人只见黑夜间平白多出了数十盏白色的灯笼,而后十几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走进了太清阁的前院。这些人说来也奇怪,他们行动十分安静,迅速,脚下似乎什么都没有一般,轻飘飘的,而这些人外貌也奇怪,或者断了手,或者断了脚,或者瞎了一只眼睛,或者没了一只耳朵,或者面容被烧毁,或者弯腰驼背地好似罗锅一般,如果是在野外忽而遇见这么群人,恐怕要让人误以为是魑魅魍魉巡逻去了。在这些人的前头站立着一个身姿雄伟,头发乌黑,有一只手掌比另一只手掌大一倍的男子,他的相貌其实很俊朗,如果不是脸上一块红一块白,好似曾经得了什么病一般,颇有些可怖,恐怕也能挤入当今武林美男子的前列,而这个人,便是刚才说话的人,也是魍魉派的掌门,修罗掌迟昧。
“你……迟昧,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个男子听见了,笑而点头道:“我来做什么?你们开会也不叫上本掌门,是不是有点太看不起人了?好歹我也是你们下一任盟主。”
这话说完,一时有一身悬长剑,身着青衣的男子指着他道:“你这邪魔歪道,还有脸争武林盟主的位置?!”
那迟昧听了只是笑而不语,他徐步走入太清阁,看着跪在地上的沈家三女,道:“刚才你们说,谁替你们杀了杨锋,你们就以身相许,我就不必了,但是我有三个儿子,年龄和你们也差不多,你们嫁给他们,我就替你们报仇。”
张九阳听了,便道:“这怎么行?!”
原来,这魍魉派掌门有三个儿子,相貌虽然不丑,皆是翩翩公子,却都生有残疾,大儿子眼瞎,二儿子耳聋,三儿子是一个哑巴。那迟昧格外疼爱这三个残疾的儿子,当时便发誓,虽然三子残疾,他却要让这三个儿子娶到武林最美的女子。因而他多次上沈家求亲,只是沈江天觉得迟昧为人诡谲,又一心想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心中不喜欢他,又见他儿子残疾,更是死活不答应,才没让他得逞。如今却没想叫他找到了机会,这便来了。
那里沈家三女早听闻魍魉派的人都是奇形怪状的怪物,今天又见这些人果真面目可憎,心中早畏惧了几分,便不敢马上答应,只是道:“我们怎么晓得你能不能杀死杨锋?你先杀了他,拿他尸体来告慰我们父亲,我们再答应。”
迟昧听了,笑道:“如此也是可以,只是你们须和我的三个儿子喝下订婚酒,叫人都晓得你们是我家媳妇。不许和我抢杀杨锋这桩生意。”
那里三女听了,又见这大堂之下掌着灯笼的人好似鬼魂一般,今后若入了魍魉派恐怕日日都要见这些人,心中便很是害怕。也不敢答话,那迟昧便脸色一变,道:“莫非你们说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