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儿，你从来不知道吗？你心虚的时候总是眼神闪烁，掌心还会冒出虚汗。关净谦反手握紧他的手掌：“你在说谎，我要听实话！”

官宇敬倏然望向他的眼中，眼光碰撞间官宇敬率先败下阵来。

他懒懒地抽回手，不甚在意道：“没什么，不过是急性白血病而已，反正暂时死不了！”

关净谦心脏一阵紧缩，手足冰凉，垂下眼眸，呼吸乱了几秒，继而恢复正常：“多久了，从发现到现在过了多久？”

官宇敬没心没肺地咧嘴笑：“也没有多久，才半个月不到！”

“良……韩先生怎么说？”

“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关净谦皱眉：“你不说，我就直接去问韩先生了！”

官宇敬无趣道：“小器呗！”看到少年欲要起身，急忙道，“等一下，我说还不成吗？韩……咳……良叔说，这个我活不过四个月！”

关净谦看他虽然面色哀戚，眼神却难掩戏谑，怒气上涌，他撇开他的手，噌地站起就要出去。

“诶诶，不带这样的啊！我都说了你还生气，还要走！”官宇敬在他身后喊着，匆忙地要从床上蹦下来。

关净谦听到动静也不理会，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闷哼声，回头就看见官宇敬趴在床边，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

“你就不能乖乖躺着吗？！”他冲过去把人按回去，颇不温柔地给他掖被子。

“哎哟轻点，很疼啊！”

关净谦手上动作一顿，轻柔了许多，口气硬邦邦地嘀咕：“活该……”却又忍不住轻声细语，“很疼吗？”

官宇敬笑着摇头，关净谦心中一痛，愧疚难挡。这个混蛋！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要是不治疗的话，我活不过四个月，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就算治不好也总有办法拖延。”

“没有治愈的办法吗？”关净谦垂着眼，眼前模糊一片，恰好被刘海遮挡住。

“啊，有的，要是……”官宇敬藏在被子的下的手攥紧了被单，要是他还活着！“要是骨髓移植的话，治愈的几率比较高……”

关净谦心里放松了许多，骨髓的话，那问题应该很快就能解决了……他心里一松，眼中酝酿已久的水滴不受控制的落下来，他压抑住哽咽：“你是笨蛋吗？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

官宇敬看到被单上晕染出的水印，心下莫名的慌乱，他伸手把他扯倒到自己怀里：“我都没伤心你哭什么呢？这种事情哪是我能做主的啊！”

“我没有！”关净谦闷声道。

“净谦，净谦，我很高兴你来看我！”官宇敬有些着迷般闻着他发丝的清香，喃喃低语。

感受着他的心跳，关净谦心中苦涩难挡：“很疼对不对？”曾经最亲密的兄弟，却因为我走到这个地步，因为畏怯，我抛弃了他，我把一切都丢给他，冠冕堂皇地以自由为名，放他在荆棘丛里挣扎。如今我就在他面前，却不认他，却不敢认他！

他都已经这么痛苦了，我怎么能让他更加痛苦？

“哪有，咳……刚才是我太激动了……”

“你胡说！”关净谦道。

敬儿，你现在只要安心养病，风雨我会替你抵挡，云雾由我拨开，你想要的物，想要的人，你的爱情，我会帮你追回！一切都会好起来，等到你痊愈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呃，好吧，我胡说……”官宇敬从善如流。

关净谦直起身，敛着眼眸：“如果，你爱的人陪你，就不会很痛了……”

“什么？”

“我是说，我可以去你的公司看看吗！”

这话题跳跃的。闻言，官宇敬先是错愕，继而眸底神色难辨，看着小孩儿紧绷的脸色，憋不住噗得笑出来：“你做什么这副摸样？”他偏开头，望向窗外，“你想要什么？还是，华宇出什么事了？”

关净谦握紧他的手：“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我其实想要告诉你，官语谦爱你，我其实想要说，他爱的也就是我爱的。但是这些都会给你带来负担的吧，这些只会让你更加烦恼罢了！过去我是你恨之所在，现在，我只是徐朗的替身。

我能做的，就只有一遍一遍，对你承诺，我只能用苍白的语言想你保证，即使以我自己为代价，我也不会伤害你！

官宇敬沉吟良久：我该信吗？华宇现在遇到什么问题呢？会让你现在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这么像哥哥的你，值不值得我相信？

他笑着摸摸少年柔软的头发：“你想要玩便去玩吧，只是别把我的公司弄垮了！叫侯宝宝照顾你……”

关净谦心中泛起一丝喜悦。“谢谢！”他说，“我一定不会伤害你的！”

“谦？”

“恩？怎么了？”

“给我一个吻吧，当作告别！”

关净谦愣神，心里滋味难辨，他还是对我没有信心啊！他弯下身，仿佛电影中的慢镜头般凑近他的脸庞。

官宇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泛起一阵涟漪，额上传来一阵温暖柔软的触感。

“笨蛋！”他说，“我还会再来，我会陪你一起……”声音温柔宠溺，在人心里密密匝匝之处酸涩的感动。

官宇敬眼睛一酸，在他要起身的时候，按住他的脑袋，噙住他的嘴唇，在他口腔中辗转吮吸。

关净谦愣神，然后缩回了想要推开的手，任他索求。

当年，那个人也是如此，附在自己耳畔承诺：“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