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清冷低沉的声音，陈心怡只觉得十分满足，因为那是她从未听过的温柔，哪怕那只是稍微温和一点的语气，但是于她来说，真的很满足了。

毕竟，她以为这一生，都听不到这样温柔的声音了。

出了皇宫，经陈心怡指定，在一家客栈落了下来，这里没有别的客人，应该是被包了下来。

“还记得你我相见，就是在客栈外的街道上，那时候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于我来说，犹如天神一样，那样耀眼。”陈心怡走到窗前，低头看着那来来往往，熙熙囔囔的街道，记忆仿佛回到了那一晚。

凤天澜依着窗口，听着外面的叫卖声，“因为你们的追杀，是因我而起，所以才出手相救的。”

“可不管怎么样，沈公子对我来说，真的是神。”陈心怡抬眸，眼里满是爱意，这只是沈公子，她的真命天子。

凤天澜抿唇，不知道怎么接话。

陈心怡从未想过，能这样跟他好好说话，整个人也很温柔，完全就是以前的模样，温柔，静好。

“沈公子，今天是腊月十八。”

凤天澜轻嗯了一声，腊月十八，本来在今天，是她跟墨白大婚的，可是墨白失踪了，这个大婚，自然是推延。

如若他在的话，在这样的大风雪拜堂成亲，倒也觉得是一番好风景，总之墨白在的话，怎样都无所谓，只要他在。

陈心怡仰头看着心心念念的沈公子，他的侧脸有些柔和，他的喉结只是微微凸起，他的身材很纤细，像女子那般的纤腰，还有他的唇，他的耳朵，他的头发……

这些，此时看来都有着女子模样，若是以前认真打量的话，都能发现端倪的。

可是一心陷进去，却是怎样都起不来了，就算她的沈公子，变成了女子，她也无法将这一腔爱恋浇灭。

“沈公子，如果你知道会变成这样的局面，当初还救我吗？”陈心怡收回了目光，看着外面的风雪，寒风吹的脸疼，也吹的心冷，更加清醒，但是她甘愿就这样沉溺在其中。

“当初是因为我被追杀，有如果的话，还是会出手相救的，只不过之后会说明我的性别。”

凤天澜没有犹豫的回答，声音依旧清冷低沉，她不想无辜人因她而死，所以后来处事不当，她是觉得心有愧疚。

听着她的回答，陈心怡眯起了双眸，笑的跟月牙儿似的，“你看，这就是沈公子。”

所以，她怎么控制得住自己的喜欢。

凤天澜看着陈心怡的笑容，很平和，甚至还有点骄傲和幸福，只觉得这个笑容，有些刺眼，她本来就是这样的吧？

可因为对陈心怡不重视，所以改变了她，这是她的错。

“其实在知道你身份后，我想着报复你，让你痛不欲生，可是……”陈心怡低头，轻抿了抿唇，声音说的有些苦涩，“很多时候，我怕你恨我，沈公子对我已经够冷漠了，我真的怕你恨我。”

所以，很多时候，比如能给望儿下药，能借赫连凰的手杀席琳，然后让凤天澜众叛亲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