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泽见林之扬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今天耿翰池和你都单独聊了些什么?”
林之扬喝了酒,反应有些慢,半晌才回答:“也没说什么,都是些小事。”
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显然更令周怀泽无法安心,他不禁又问:“那耿翰池指的那天晚上又是什么?”
“……只是一次偶遇罢了。”
周怀泽平均每天都有十七八个小时和林之扬形影不离,林之扬口中的偶遇实在是太“偶然”了。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些,查我户口吗?”林之扬斜他一眼。
“我提醒过你了,不要跟耿翰池接触的太近,他是个同性恋。”周怀泽忍不住出言提醒。
林之扬轻笑了一声,反问他:“同性恋啊,你很瞧不起耿翰池是个同性恋吗?”
“不是瞧不起他,他是我哥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只不过同性恋有时候很乱。”周怀泽突然想起耿翰池说林之扬也是,话说了一半就刹住了。
林之扬沉默着,窗外的灯影忽明忽暗的闪在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周怀泽撇了几眼,问:“那你对同性恋怎么看?”
“我吗?我觉得……有些人很坏,有些人很傻。”林之扬眩晕着轻轻地说。
这样的答案无疑令周怀泽感到更加深重的不安,很坏的那个必然指的是耿翰池,那么很傻的那个呢,是林之扬吗?
作为一个经纪人,他是无法去干涉林之扬的私人交往的,只要这样的交往并没有影响到工作,他就无权过问。周怀泽思考了一路,最后决定以后对林之扬实行紧迫盯人,让他没有机会再和耿翰池单独接触。
路程行驶到一半,林之扬的手机响了,林之扬瞄了一眼,神色略显慌乱,他二话没说,就拒接了那个电话。过不多时,手机又第二次叫了起来,这一次,林之扬明显感觉有些烦躁,按断手机之后,直接将手机关了机。
林之扬鲜有如此烦乱闹脾气的时刻,周怀泽问他:“谁的电话?”
“广告推销吧,一个陌生号码。”林之扬显然在敷衍,因为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闭上了眼睛。
两人回到酒店已近凌晨,洗漱之后,林之扬躺在床上又默默地把手机开了机,里面两个拒接静静的躺在通讯记录里,虽然没有显示名字,但林之扬却忘不掉那个号码。
果然被耿翰池说中了,席瑞生刚生了个男孩,就迫不及待的联系他了。
喝了酒后林之扬头痛欲裂,身体上的疲劳却盖不过头脑中的清醒。林之扬躺在那里,脑中闪过纷乱的景象。有耿翰池与他的调笑威胁,有席瑞生青葱少年时的温存体贴,更多的却是周怀泽坐在一盏灯下,鼻尖冒汗的吃着一碗他亲手做的面。
转天一早,林之扬正在浴室洗澡,他的手机又锲而不舍地响起来,第一遍周怀泽没有理,第二遍又响起来的时候,周怀泽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这个号码并不是耿翰池三个手机号中的任何一个。周怀泽稍稍松了口气,却还是鬼使神差的接了起来。
“喂,哪位?”
对面并没有回答的人声,周怀泽又提高音量问了一遍,隔了三秒,对方挂断了电话。
“……”这算什么,骚扰电话吗?周怀泽不以为意,这件事很快便被他抛在了脑后。
林之扬今日的拍摄状态并不好,在拍摄父子在家中的日常生活片段的过程中,有几次明显的忘词。狄琅琅的表现倒是很自然,于是就更显得林之扬有失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