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问这个问题？”

点点头，“对，一直很想知道，可是又不好问出口……”然后摸着头傻傻的笑了。笑容里很单纯，只是笑而已。

……泛着暖暖金色的笑容，如那么多年前一样美好。

路鸣泽看着他，突然觉得有些气结，那样一个机会，就被他拿来问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该说什么呢？

“可以这么说。”路鸣泽想，还是有些聪明的，毕竟知道了这个，“我一直在看着你。无论什么时候。”

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以这么说。他从未离开过路明非，住在他的身体里，或许路鸣泽比路明非更加了解他，寂寞或孤独。

“混蛋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啊……”路明非的表情有些纠结，一张清秀的脸皱成一团，“可是听到这样的答案，果然还是……太好了。”

还是太好了，不管什么时候，自己都不是一个人吧。

“为什么？”

“……没什么。”总不能说，我一想到你什么时候都在我身边就高兴吧？

“就只有一个问题？”路鸣泽看着他，“这一次，你要我帮你杀一个龙王也是没有关系的。”

顿了一顿，“……不要钱。”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少年，一次免费帮助也是没有关系的，反正最后的结果不会更改。

“不用了。”却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答案，棕褐色发色的少年挠了挠头发，一头鸡窝更加乱得人神共愤，“不想管那种事情，你给我的礼物我不想和龙族扯在一起。”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就是最好的礼物了。路明非不贪心，只是不想孤独而已。不想……一个人。

“难过的时候，还有一个人陪自己一起难过，真是太好了。”路明非轻声说，轻的就像叹息，转瞬消散在夜风里。

然而路鸣泽却听到了，真真切切。有一个人陪自己一起难过……么。

——【正好我会孤独，那么请陪我一起孤单地难过……】

是从哪里逃出来的回声。

——【我亲爱的弟弟。】

就像是配乐，充斥在耳膜，与现实缠绕成交响。

原来那么多年，哥哥你还是没变么，即使失去了记忆，你还是你。

那么钻入牛角尖的，是我罢。你说过的，我永远是你的弟弟。你没有变，是我执着地不想独自守着两个人的记忆活成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路明非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骤然变大的脸。依然是那么好看的样子，惊艳了自己从五岁至今的时光。

曾经听过女生们的夜话，是关于如果真的和楚子航往，她们会怎么做的问题。

记忆最深的，是……在他睡着的时候数睫毛吧。

而现在，路明非可以清晰地看见路鸣泽的睫毛。一根一根，长长的弯弯的，好像可以盖住眼睛。

然后还可以看见白晰的脸，像是象牙一般。

再然后，是唇上温温软软的触感。

路鸣泽……吻了他？！

开什么玩笑！老子的性向一向正常好吧？老子一向喜欢陈雯雯的好吧？

可是喜欢么？喜欢的话在当初对方暗示的时候为何不一举表白？

而在那个吻里，对方完全没有异样的东西在里面。只是单单地唇触着唇。

只是自己想歪了吧。看着路鸣泽金色的眉眼，圣洁而纯净，果然是自己杂念太多。

背景里，是漫天的萤火虫飞舞着。大概又是什么时候路鸣泽搞出来的把戏吧。

“那么把这个当做礼物吧。”听到路鸣泽这么说。

。

萤火虫飞舞的那个夏天，少年与男孩在夜幕下拥吻。无关龙族，无关立场，无关想法或希冀，只有萤火虫记录了，少年微红的脸颊和男孩没有杂质的微笑。

。

很久很久的以后，李嘉图回忆起来，会思考这样一个问题。

如果让他抛弃一切而永远活在某一天，会选哪一天。

答案果然……还是这一天吧。你陪着我，这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啊。

至于那场绚烂了整个年华的萤火虫盛宴，也比不得你说的一句“我一直在看着你”。

有你在我身边，果然还是太好了。男孩在夜幕下拥吻。无关龙族，无关立场，无关想法或希冀，只有萤火虫记录了，少年微红的脸颊和男孩没有杂质的微笑。

【番外】未来未来之前

＜01＞

“路鸣泽”其实不喜欢路鸣泽。因为路明非是路鸣泽的哥哥。他不是路鸣泽，他的哥哥却是路明非。

但是当他第一次与路明非见面时，他说他是路鸣泽。因为他的哥哥是路明非，而路明非是路鸣泽的哥哥。那么，当“路鸣泽”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