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有被摩擦过的还带着土灰的裤子，上衣袖子上的血迹，脖子上一道长约两厘米的划痕，发红的眼睛，泛白的嘴唇。

如果不是因为已经到了秋天，叶雨岺身上穿起来长衣长裤，估计手臂小腿上的割伤和肋骨处的刀口将更能明明白白的让邹凯亲眼证实到自己的计划取得了多么空前的成就！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样恶劣而且无耻！或者更甚从前……”

大叔开口就不打算和这个男人说上什么好言好语，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只要不是威胁到了自己心爱的人，其它的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对他产生威胁了。

“唔，或许是吧，人的无耻是和他的年龄增长成正比的，yù_wàng也是，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是。”

“说的只是你自己吧！毕竟这个世界上像你这么恶毒又不要脸的人太少了，碰上你算我倒霉，反正我一直就没好过，可是我不准你去害到文宣，不管谁伤害到他我都会去拼命！”

“很感人的父爱，既然你肯自己来找我应该已经做好准备了吧？”

“做、做什么准备？”叶雨岺面色一变，立马嫌恶的说：“你脑子里成天想的就尽是那些龌龊事，要龌龊你尽可以去找那些和你一样的人，志趣相投，我都快三十三岁了，要什么没什么，你干嘛就非得缠着我？”

邹凯站起身，绕过前面的办公桌就往叶雨岺跟前走，每迈出一步看在大叔眼里就像是一个带着跨步式电压的高压电源在一点一点向着自己靠近。

笃定了咬牙站在原地，尽量不表现出怯懦的样子，结果耐不住内心的恐惧，男人的脚还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小步。

这半天是时间，邹凯从叶雨岺大变的脸色上看到了从前的影子，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大大的松了口气。

“我就喜欢挑战，越往上贴的我越看不上，像你这种巴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我的反倒让我有一天到晚在你眼前晃个够的yù_wàng，我就喜欢看你怕我又不敢把我推开，生起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样子，你不满意？”

“你神经病！”豆丁 杯 子 手da组

叶雨岺听完邹凯这大段不是理由的理由气得直发抖，又不想脸上真的变得一阵红一阵白的遂了那个疯子的心意，只好低头看着面对面立着的一大一小两条腿。

如果自己还够勇敢，身手敏捷一点，脚上的力度再大一些，或许可以把面前的这个男人一脚提残。

“你直说吧，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文宣。如、如果你要上我，上好了，我不怕你了，就当又被狗咬了一口！”

叶雨岺说着已经气得涨红了脸，也许也不全是气的。

要理直气壮的说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男人表面上已经是‘被狗咬了一口而已，你要是狗就尽管来咬好了’那种无所谓的样子，事实上他还是害羞了。

“你以为你那个宝贝儿子只要你被咬上一口就可以开开心心的换回家？这也太对不起我那么细心的部署了。”

“那你还想咬几口！？咬好了、咬好了，最好把你牙齿全部啃光。总之先放了文宣再说，还有放了那女孩的爸爸！我说你是不是人，用别人的父亲去威胁人家女儿，又用儿子来威胁我这个做父亲的，你把亲情当成了什么？当成一个可以让你利用的工具，恣意的操纵和伤害别人的感情，不择手段的掠夺和破坏就让你这么迷恋？”

“以前笨嘴笨舌原来都是装的吗？口齿这么伶俐？”

叶雨岺要不就一直忍气吞声一声不吭，真正和人杠上了一样也能巧舌如簧，似乎很多人都忘记了大叔之前做了十年的保险，如果嘴巴上没两把刷子也不会在这行干了这么久。

不过是一直以来用默默无闻的方式进行的自我保护被人一层一层的击破，长久以来养成的那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习惯渐渐开始土崩瓦解，他想要畅快淋漓的说话，骂人骂道通体舒畅，把这么多年的憋屈一股脑的全部倒出来，这种感觉在遇上了邹凯这个人渣之后表现的尤为强烈。

不无意外的，邹凯也明显的感觉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和以前那个任性欺负也不带回声的叶雨岺不同了，更加有了脾气、有了主见，有了凌厉的目光和直视自己的勇气。

哪个才是真正的他？面前的这只带着利爪的小豹子还是过去十几年来一直温顺的羊羔，或许都是，又或许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