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永永远远。”

半个小时进两次浴室的李岳很苦恼，他坐在马桶盖上看磨砂玻璃里的肖石磊在冲水心里一阵暴躁。

给或不给真是个问题。

李岳了解肖石磊这些年的憋屈，所以给吧也不是不行，可他们真正确定关系才一天啊！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可不给也说不通啊，且不说两个人情投意合的时间，就只算李岳和肖石磊在对方生命中停留的时间，十几年的光阴怎么说也应该礼貌性的互相服务一下吧，再说李岳对肖石磊并不排斥，要不然他早跑了还在马桶上纠结个屁啊。

“岳岳，”肖石磊叫他，“能帮我把衣服拿一下吗？”

“哦，衣服在哪儿？”

“在我床上。”

“那你等会儿。”李岳说着开了浴室的门走出去。

在他出门的那一刻肖石磊的头从玻璃门探了出来。

“在哪儿呢？”李岳走进肖石磊的卧室没瞧到衣服倒瞧到了自己失踪不见的被子。

“……这家伙，”李岳掀开自己被子发现了肖石磊的衣服，正欲拿起来就见衣服底下有一本相册，“又要玩什么花招。”

李岳拿起相册打开的一瞬间就傻了：“这……”

“这个我一直藏了很久没敢给你看，”肖石磊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你还记得小斌去非洲的时候被发现带相机吗？”

“记得，为了这事儿还被批评了。”

“他走了之后相机我带走了，后来洗了照片，发现里面有很多我和你的照片，我当时还不知道小斌真正的心思，只想着小斌是真爱你啊，以至于最后爱屋及乌的决定要替他照顾你。”

“你对他……”

“我对他就是兄弟情，我们曾经住在一个大院儿里，他比我小又比较闹腾，我一直把他当弟弟看。”肖石磊道。

“你什么时候才知道我和杨斌是假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肖石磊靠在门框上看着他一页一页地翻照片，“不过我和你住了十几年，对你身上的那点感觉还是有的。我能察觉到你对我的心思，但你不说我也不敢确定的问，以至于到后来一直拖着不开口，再加上外面的人对我们的揣测你并不在意，我就想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所以，”李岳慢腾腾的道，“我因为杨斌的遗言和你住了十几年，而你也因为杨斌的照片误会了我和他的关系和我住了十几年？”

“理论上是这样的，”肖石磊点头，“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们应该一起去感谢小斌。”

“我得缓缓，”李岳软了身子坐在了肖石磊的床上，“石磊。”

“怎么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兵吗？”李岳道。

“没听你提过，我也没问过。”

“我当兵那年我妈和她第二任丈夫结婚了，我不想说的原因就是我觉得我妈背叛了我爸和我。”

肖石磊沉吟不语，他靠着李岳坐下。

“我在军队第一年就被人带走学医了，后来才知道是我妈丈夫帮我走的后门，”李岳道，“说不清叛逆还是什么，反正我日子好过了很多后就想着到处送死，当年去非洲我是真想送死的，要不是杨斌他老是在我旁边说你这个好那个好，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有人这么乐观，我真的可能……”

“不说了，”感觉到李岳的不对劲肖石磊双手搂住他的肩膀，“咱们不说了。”

“你说杨斌图什么呢，他那么喜欢你，走的时候还把你送给我了，我值得他什么啊？我明明什么都不值得。”

“不不不，你值得，你怎么不值得了，”肖石磊掰正他的脸，“小斌把你当朋友才对你说那么多，再说我也不是他送的，我是被你这个人自然而然吸引过来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别人把你当草，我偏把你当宝。”

“我也把你当宝，”门口传来小虎妞的声音，“爸比，你别难过，”小虎妞哒哒哒的赤脚跑过来抱住李岳的腿，“我以后大了要照顾你们一辈子，哪怕，哪怕我永远长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