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没说什么，只是越发不喜欢说话。

除夕当天，秦苏帮忙贴好了春联，借口出去买点东西离开了。

给乔小天发了短信，让他在家陪父母好好过年，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他们一家人不开心。

乔小天看到以后气炸了，一个电话飚过去，秦苏却关了机。

乔小天气得把手机砸沙发上，在客厅里转圈。

“这是怎么了？”乔妈指挥他，“别绕了，给我剥两瓣蒜。”

“没心情。”乔小天蹲在厨房门口，委屈，“妈，秦苏跑了。”

乔妈：“啥？什么跑了？”

乔小天从沙发上捡过手机给她看短信，自己又蹲回地上，郁闷：“丫的居然关机了！气死我了！他在这儿又不认识人，能去哪儿啊！”

乔妈看了会儿，放下菜刀，伸腿踢他，严肃着问：“你真喜欢他啊？”

“不喜欢我带他回来干嘛？”乔小天仰着脸扁嘴，“妈，你跟爸到底不喜欢他哪里嘛！我觉得他挺好的。”

“少跟我卖萌，你那张娃娃脸我看了二十多年，早就免疫了！”乔妈翻白眼，索性跟他好好聊天，“我们也不是不喜欢他，就是……你说你怎么这么会给我们出难题呢？”

“我也没料到啊。”乔小天很委屈，“我要是早知道我会喜欢他，我铁定一毕业就奔他那儿了，何苦在家浪费几年光阴。”

“你个吃里扒外的！”乔妈气得踢他一腿，并不重，却是真的气。“你以后就跟他在外地待着了？”

乔小天猛地站起来，脑袋晕了一下，撞到厨房的门，他却不在意，惊喜地问：“妈，你同意啦？”

“不同意怎么办，反正你也跟他跑了。”乔妈没好气，“天高皇帝远，我们也管不住了不是？”

“哪有。”乔小天撒娇，“我们这也没定呀，房子车子不都没买呢吗？以后住您隔壁行不行？”

“快给我滚远点儿吧，看着烦。”乔妈瞥他一眼，“我们哪儿有时间搭理你们。”

乔小天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笑呵呵地抱着她亲了几口。

“那我爸呢？”

“你爸连秦苏送的酒都喝上了，你说呢？”乔妈推开他，“大过年的闹什么脾气，把人叫回来吃饭。”

“好嘞！”乔小天蹦跶起来，“跟我爸说一声啊，别偷吃，等我们回来一起吃！”

说完就扯了外套出门了。

一个小时后，秦素看着对面洋洋得意的乔小天，无奈：“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居然怀疑我的侦查能力？”乔小天不满，“找个人分分钟的事儿好吗？你以为关机就可以人间蒸发啦？”

“大过年的你不在家陪父母，溜出来干嘛？”秦苏情绪仍然很低落，并没有很高兴的样子，“回去吧。”

“我奉旨出来找人的。”乔小天抬了抬下巴，“我母上说了，大过年的，儿媳妇跑了就打我三十大板。”

秦苏眼睛亮起来，却有些不敢置信，问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乔小天笑出声：“走啦，我爸妈还等咱们回去吃饭呢。”

秦苏被他拖着走出十几米，才攥着他的手停下来，按着他肩膀问：“过了？”

乔小天点头。

秦苏高兴地话都说不出来，大街上就捧着他的脸吻下去。

“喂！好多人看着呢！”乔小天笑，由着他亲了一会儿，把围巾多缠了两圈挡住半个脸以掩饰大街上亲热的尴尬，拉着他的手小跑起来，“走啦。”

秦苏笑呵呵地被他拉着，觉得悬了几天的心终于落下了。

晚上一家人吃年夜饭的时候，他拍了照片给秦文谦发彩信：“新年快乐！[图片]”

秦文谦电话回过来：“顺利通过了？”

“不算顺利，不过……”秦苏扭头看了眼正在准备打麻将的一家人，笑了笑，“乔小天的父母说以后可以经常回来看看。”

“恭喜啊。”秦文谦酸溜溜的，“没想到你小子运气这么好，居然真的找对人了。”

他一直不太赞成秦苏性向就是因为他觉得秦苏很难找到一个可以稳定地与他共度一生的人，谁知道乔小天这个逗比孩子居然这么没心眼，就这么被秦苏拐到手了。

“谢谢。”秦苏接受了他委婉的祝福，笑道，“过几天我们去拜年的时候记得多给一份红包啊。”

“你这小子！”秦文谦失笑。

兄弟俩又说了些话，秦苏和大嫂拜了年。

晚些时候，他给家里打电话，接电话的是小弟弟，不咸不淡地叫了他声哥哥，说父母都去邻居家打麻将了，问他什么事。

秦苏问候了几句，对方只是淡淡地嗯着，似乎忙着和小伙伴一起玩炮仗，草草挂了电话。

秦苏敛了敛眉，静静在窗前站了一会儿，等乔小天催促了，才收起电话转身进去，陪他们开始打牌。

新年即将到来，秦苏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他无比期待即将到来的黎明，那将会是他梦寐以求的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