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在世子身边服侍了四年,我也十五了。世子一直没有提过收我的事,我也只是专心的侍候着。只要留在世子的身边就好,只要可以看着他就好,我是这么想的。
那一日,世子去澄冷请安回来,奇怪的看了我许久,直看得我心里怦怦直跳,我做错什么了吗?
后来,世子让我侍寝。chū_yè很疼,却也很甜蜜,我是世子的人了。青梅她们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可到底我是最早服侍世子的人,想当初,我一个人服侍了世子一年,然后才陆陆续续的加了人,先是青梅,再是若旎和巧萝。只是,世子让我服侍的时候却是很少的,世子似乎并不看重这些。
王爷的身子愈发的差了,医正们都是摇头,王妃常常对着世子落泪,对着王爷却仍是笑。
世子要到效河去了,临去前让我去王妃那边照应著。我应了,心里是欣喜的,世子他信我呢。王爷和王妃不断的探听著世子的消息,听说世子做的很好,满朝都是赞誉之词,王爷便笑,因病而苍白的脸每当那时便是溢满光采。
王爷最终去了,王妃哭得昏过去几次。世子一个人守在灵前,单薄而寂寞的身影让人心疼,转过脸来却仍是那般安静,沉稳如水。
先皇下诏封了世子为宇睿王爷,因为世子的文才武略,王府也改成了宇睿王府。王妃在王爷走后,人就垮了,几个月后竟随着王爷去了。又一次守灵,仍是那么寂寞的一个人。灵堂外,我失声痛哭,为他也为了那逝去的人。
“岚月。”王爷温润的声音想起,惊醒了我的沉思。
慌忙过去,只听见王爷吩咐说让厨房做碗面过来,还要了一碗汤。透过门缝,可以隐隐看见寒公子靠坐在床上,长发低垂,侧脸在烛火映照之下衬的越发白皙。
端着面进去,见王爷低声笑着对寒公子说话,施了个礼退了出来。听见王爷在问寒公子是否要在床上吃?寒公子的声音低低的,几乎听不见,似乎是起了身,下了床。
守在外面,一直到灯熄了,没有再唤我,而寒公子就这么在王爷房里歇下了。这才浑浑噩噩的回了房,一夜无眠。
一早醒来,服侍著王爷更衣去上朝,寒公子还在沉沉的睡着。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著,均匀的呼吸着,全然的不设防。
江管家一早便来了,听说寒公子还未起便又离开了,再次来,进去见了寒公子。听见江管家说王爷让寒公子可以随意在府里行走。王爷很放心他,我站在外间,不知该做何想。
寒公子去了水榭,看着他的背影,挺拔,却带着淡淡的忧,淡淡的倦,这个人,寂寞入骨呵。我为自己突然的意识而吓了一跳,寂寞入骨吗?
远远的看着他和王爷坐在一起,很相称的两个人,都是那么的好看。寒公子虽不如王爷的俊美,可他自有自己的味道,很舒服,很和煦,五官长得很好,唇边隐约的笑意冲淡了那份寂寞,那是一种清逸的味道。
若旎偷偷的在我耳边说,那个什么寒公子嚣张不了多久了。我问她怎么了?她却只是笑。我知道的,这些天,王爷为寒公子添了不少东西,若旎妒忌的要命,天天在耳边颠来倒去的说着。
然后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王爷带着寒公子出门了,江伯来了。黑著张脸,在王爷房内站了许久,江管家劝江伯出去吧,不用管了。江伯却劈头盖脸的臭骂了江管家一顿,然后就开始吩咐我们把属于寒公子的东西全都拿走。江伯毕竟是老管家,在王府积威甚重,王府里一多半的下人都是江伯选进来的。我站在那里,心跳的厉害,想劝,话却说不出口,江伯把我买进王府,可以说我现今的一切基本上都是托了江伯的福。而且,心里也有某个念头在叫嚣,做吧,做吧,这样也许就可以把那个人赶走了!
再然后,王爷回来了,当众驳了江伯的面子,王爷的意思大概就是江伯在倚老卖老了。苍白著脸跪在地上,我知道,王爷真的生气了,以往顾着江伯好歹服侍了老王爷、王妃那么多年,王爷总是给他留着脸面,而这次。苦笑,自己还真是愚蠢,还以为可以改变些什么。
被撵到了洗衣房,冰冷的水刺骨的寒。蹲在地上搓洗著衣服,我安静的不说话。青梅似乎也知道这次的厉害了,不再说什么了,巧萝只是默默掉泪。而若旎,却不曾见。
第二天,手上就长了冻疮。虽说为婢这么多年,可是这种事我还是从未做过,这才知道以前的自己竟是被宠坏了,居然以为自己是半个主子了,这如今不缔于是当头棒喝。
过了几天,江管家来了。我施礼,听见他叹了口气说,岚月你服侍王爷这么些年,怎么这次也如此不懂事呢?王爷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吗?一句话,说的我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江管家低声说,寒公子有意让你们回去服侍王爷。
我诧异的抬头,连泪都忘了拭,脑中浮现起那个文雅恬静的人,怎么会呢?
第 71 章
换了身衣服,整束了一下行头,随着叶衡往宫里去。坐在马车里还是满腹狐疑,太后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谢逸薰也没有回来,现在又招了我去,恶人先告状几个字首先浮现在我的脑子里。记得逸薰说过江伯是宫里出来的人,我问过人了,江伯是内务府出来的人,因为逸薰的父亲身子不好,母亲原也是娇惯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