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偿之后你会好受一点？”

“……嗯。”

“那就跟我来吧。”少年松了手，慢慢往后退了一步，骤然离去的温度让蓝半离的心落到谷底。但他没有资格说什么不是吗，先伤害的人，总应该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嗯。”

莫默最看不惯他这副模样，冷眼哼了一声，转身道：“跟我走。”

蓝半离早已经做好赴刀山或是火海的准备，却没想到莫默带他回到了之前离家出走的第一站，那片深山野林，指着一片湖冷声道：“给我抓两只鱼。”

蓝半离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少年继续补充道：“不许用灵力。”

眼看着男人虽然满目不解，不过到底还是任劳任怨地脱靴下了水，莫默随手逮了只兔子抱在怀里，然后随意找了块石头坐下，一边撸着兔子毛一边兴致勃勃地围观男人捉鱼。

蓝半离虽然已经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了，但很显然身为顶级妖怪的他还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最直接的证明就是，一直等到莫默把可怜的兔子撸得毛发服服帖帖如同打了蜡一般闪闪发光了，蓝半离手上却别说是鱼了，连片鱼鳞都没有。

“哗啦”一声，这是某人又一次在水里栽倒的声音。

如果莫默是真的想让蓝半离给自己捉条鱼吃，只怕早已经等得火气十足了。

只可惜莫默不是。

他悠悠然打量着此刻的蓝半离。一身精致优雅的黑袍早已经被湖水浸湿，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强健的肌肉，湿透的黑发凌乱地落在脸颊两侧，此刻的他刚刚从水里爬起来，透明的水滴不停地沿着他的发梢落到脸庞，然后顺着俊朗的轮廓在下巴处汇聚，看起来犹如水中的妖魔。莫默偷偷咽了咽口水，赶紧又撸了几下兔子毛这才冷静下来。

好不容易等蓝半离捉到一条鱼，还没来记得高兴，却听见岸上传来少年的声音：“太小了。”

蓝半离面色一僵，只能不情不愿地扔掉。

然而这才刚刚是噩梦的开始。

“看起来太丑了。”

“这条看起来又有些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