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听见内田大佐杀猪般的嚎叫，掉头看见他被刺了一刀，也不说话，他让阙步德解解恨，其实，他也想解解恨，但是，他又回头看着了山路上，他抱着幻想。

王进幻想着樱子能活下来。

“啊！”王进又听见内田大佐一声喊叫。

接着，听见阙步德狠狠地声音：“你休想再跑！我先废了你的两条腿！再废了你的双手，我看你再屠杀无辜！”

“啊！”内田大佐接连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阙步德见内田大佐手脚痛得乱动，嘴里喊声震天，他顺手撕下内田大佐的衣服上的一块布来，揉成团，塞进了内田大佐的嘴里：“我让你叫！”

王进再次回头，看见内田大佐的嘴巴被布条堵住了，他的手想拿出布条，但是，他的双手都被阙步德刺了，手抬不起来，他扯不到布条，又痛，不再做无谓的努力，只在地上滚动着，哀嚎着。

内田大佐的哀嚎声从布条中发出来，不再那么尖利，像是沉闷的哑屁，阙步德也不再管他，他也看着山路，他要看看小鬼子的车队什么时候过来，他心中也存在着一种侥幸，他希望小鬼子追一会儿不再追樱子，他也想樱子能够活下来。

王进和阙步德看见小鬼子的车队过来了，阙步德回头按住了内田大佐，不让他动弹，虽然离开山路有半里地，但是，他还是怕被车上的小鬼子发现。

小鬼子的车队过去了，阙步德扯掉了内田大佐嘴里的布条，愤怒地看着他：“你这个魔鬼，你没有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

“啊！我，没有想到……樱子会……背叛我……没有想到……酒井是假的……我们……大日`本帝国……战无不胜……”

“我让你战无不胜！你个王八蛋！老子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内田大佐的话更加激怒了阙步德，他的匕首挥动了两下，内田大佐的两只耳朵飞了出去！

“啊！你……”

“我什么？你们是怎么对待我们中国人的？老子会把这些还给你！”

阙步德心中的怒火不仅没有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厉害，他的匕首又挥动起来，内田的十个手指头一个个飞出去，内田想躲避，但是，阙步德的手法太快了，他像是一个高明的厨师在削着萝卜。

内田再次嚎叫起来，他痛得已经不能再说话，他的武士道精神早已被阙步德的匕首削得精光。

“不，不要这样……直接……杀了我……上了我……吧……”

阙步德停止了挥动匕首，狠狠地说：“畜生！你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该死了么？”

“我知道……我……认罪……我该死……请你……求你……杀了我……让我赎罪……杀了我……”

内田努力地说着中国话，以求一死，他再也受不住了。

“哈哈哈！小鬼子，你不是武士么？你不是杀人魔鬼么？也怕了？你这个畜生，老子就这么让你死了！怎么对得起我的亲人？怎么对得起被你屠杀的成百上千的老百姓？你这个小鬼子，现在知道自己罪大恶极了？小鬼子！老子要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地削下来！你杀了多少中国人！老子就削你多少刀！”

阙步德想起内田在村里屠杀的情景，愤怒的眼睛里喷出火来，他的匕首又开始挥动起来，肉片从内田的身上飞向天空，很薄，很细，内田的叫喊声却很大。

王进突然转身，一掌打过去，打死了内田大佐。

阙步德看见王进一掌把内田打死了，他的手停下来，不到一秒的时候，他突然抓`住了王进的衣领，瞪着他嚎叫起来：“王进！你干什么？为什么打死他？老子还没有解气！老子要给乡亲们报仇，老子要把他削成肉片！”

王进让阙步德嚎叫完了，看着他说：“阙步德，我们不是小鬼子，你知道吗？小鬼子是畜生，我们是人，我们不能跟他们一样！阙步德，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们不能惨无人道啊！”

“你理解我？你理解个屁！你给老子闭嘴！你不知道，我的家人，我的亲人，我的乡亲们，都是被他给杀的！你理解吗？你理解什么？”

“阙步德！你以为只有你家破人亡么？中国多少个家庭没有了？中国多少人被小鬼子打死了？你的家仇，跟国恨相比，算得了什么？你以为我不恨小鬼子么？你以为我的亲人就没有被小鬼子杀害么？我们是要报仇，但是，我们报仇也不能成为屠夫！不能丧失人性！你要把内田削成肉片？是不是？我问你，千万的小鬼子在我们中国任意妄为，你能把他们都削成肉片吗？我们只有把这些小鬼子彻底地赶出中国，维护世界和平，才是真正地报仇雪恨了！好了，阙步德，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去寻找樱子吧！她虽然是小鬼子娘们，但是，她热爱和平，她是我们的朋友！”

王进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会一口气说出这么多的话来。其实，他何尝不想把内田也削成肉片，以解心头之恨？

王进也想，但是，王进知道，人跟人是不同的。小鬼子已经彻底丧失人性，他，作为一个中国人，特别是八路军战士，他不能学小鬼子，不能让仇恨燃烧自己，把自己也变成一个魔鬼！

阙步德听见王进说得樱子，他也觉得，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樱子，希望她没有死，尽快地给她包扎伤口。

阙步德痛恨小鬼子，但是，他爱憎分明，他知道樱子是小鬼子娘们，他跟知道，樱子是善良的。

“你还这样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