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看急急忙忙跑过来为他治伤的君征，只眼神复杂的死死盯着背对着他蜷缩在洞口的苏紫。君征没那个闲心探究他的内心世界，从秘境世界里抓出一大把灵药一股脑塞在了天狐的嘴里。

天狐这回终于把眼神从苏紫的背影上挪开了，拼尽全力冲君征翻了个白眼。君征这才反应过来，他塞的着急，忘了这位的气管还漏着风呢，这一大口灵药塞进去正常人都得噎一跟头，更何况是倒气都困难的天狐。

君征讪讪一笑，亡羊补牢的掰开天狐的嘴，运起灵力将天狐嘴里的灵药切碎榨汁。还好有些灵药入口即化，吊住了天狐一口气，不然就凭君征这一折腾天狐剩下的这口气也得咽了。

好在仙缘秘境中的灵药确实棵棵都是珍品，见效极快，天狐的伤势肉眼可见的缓缓愈合，没一会就恢复如初。只是气海受创严重，天狐试了几次都没能化成人形。

君征一副他差点噎死天狐这件事完全没发生过的样子，语气一本正经：“你的气海受创太重，虽有灵药修复，但是灵力还需从头积攒，化形这事急不得。”

天狐却像没听到君征的话，也完全不知道自身的情况一般，眼睛直直盯着苏紫，仍旧一次次的尝试，甚至有些疯魔了。

苏紫一个人入了魔就捅了这么大篓子，君征可不希望天狐再步苏紫的后尘，也顾不得强行催生化形会有损根基，自秘境中又取出一株灵药喂到天狐嘴里。

天狐也明白君征的意图，停止了无意义的努力，安静的服下了君征手里的灵药，待药力传遍全身又是迫不及待的凝神提气，终于化成了人形。

化作人形的天狐理都没理为了救他险些掏空库存的君征，也不畏强行催生成人形后浑身撕裂般的疼痛，连调息都等不及，几步冲到苏紫身前，双目血红的逼问道：“我们狐族一门做错了什么！全族的性命，还比不过你与她闹个别扭的分量是吗？”

君征全力救治天狐的时候苏紫也渐渐从入魔状态脱离，此时她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心里素质却比君征预想的好多了，并没有因为自己造了这么多杀孽而崩溃，与天狐对答起来颇为冷静。

“我入魔了，抱歉。”连君征都忍不住想要吐槽了，抱歉有个鬼用啊！你屠了人家满门啊，轻轻巧巧一句抱歉能糊弄谁啊！天狐现在没了族人好欺负了是吗！

果然天狐见苏紫这种堪称冷漠的态度更是怒上心头，双眼甚至溢出了几滴血泪：“抱歉？我对你一向言听计从，你就以屠我满门做为回报吗！倾心于你是我的错，我狐族上下何辜！”

苏紫在意的重点居然完全没在狐族满门上：“你的心意我很感激，但是我心有所属，注定没办法回报了。”一副你不要当着我师妹的面乱说的样子。

苏紫你这不仅是重点不对，三观也太成问题了吧！人家满门的冤魂没散呢你就要站在血泊上表白吗！至少先认真道个歉啊！

天狐果然气的喷出一口鲜血，险些连人形都维持不住，晃了几晃反而笑了起来：“好，好啊。我明知你不过是为了利用我，为了让你开心甚至处处讨好你师妹，到头来却连你豢养的灵兽都不如是吗？”

“狐族的事，是我入魔之错。我造下如此杀孽恐活不了多久了，这条残命我还要留着护佑师妹，其余我全部所有，只要能补偿一二你尽且拿去。”

苏紫这时候倒是态度认真言辞恳切的向天狐道歉了，可是人家明明在问他在你心里算什么啊！态度再恳切你这也是在转移话题吧！

天狐已经气的连血都喷不出来了，念头一转有些病态的幸灾乐祸了起来：“呵呵，真想看看其他几人知道我们在你心里就占这种地位时候的表情。”大概只有打击曾经的情敌能让他好过一点。

“他们都死了。”苏紫态度依旧淡漠，君征简直分不清她是入魔之后变成这样的还是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狐族离得远，是最后一站。”

天狐是不是还要庆幸狐族因不爱与人类来往选址偏僻，昔日的情敌们现在就剩他一个活着的了是吗？

虽然天狐早已在朱栾关禁闭的两年间见识过苏紫活泼可爱表象下的冷漠，甚至还为此深深着迷过，但是他没想到苏紫居然杀了这么多无辜之人还是如此冷漠，看着苏紫无一丝情绪的脸，环视着人间地狱般的洞穴，天狐的爱慕、愤怒都化作了恐惧。

君征旁听了这么久对苏紫的真面目也有些惊奇，他见天狐眼底透出了他熟悉的恐惧，知道天狐是不会再问下去了，就顶上了天狐的位置开始发问。

“冕申和昌阳去哪了？”君征也是有好奇心的，这件事他好奇很久了。

“现在已经死了，至于之前，他们对你有恶意，我将他们收入了随身法器。”合着苏紫是从天剑宗开始屠门的？身经百战如君征都忍不住有点头皮发麻。

“可是昌阳要杀我那日冕申还出现过。”

“就是在那之后才把他们关进去的。”苏紫的冷漠脸面对她师妹变成了有问必答的讨好，她自觉做下这种杀孽无缘常伴师妹左右，也就不再掩饰自己的本来面目。

怪不得君征早觉得天狐他们对他隐含敌意却客客气气，原来是早有先例在前。

君征不言，苏紫却陷入了回忆，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了：“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我的命定之人，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像啊。”

“像谁？”

天道到底是给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