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小波听他这样说，心里很是不安，说：“房东，你还是不要去拉票，我想还是顺其自然为好。另外，要是我当了村长，你更加要注意，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必须下不为例。否则，我们的事迟早要暴露的。那样，我们就会身败名裂啊，太可怕了。”

房东冲动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说：“这种事是绝对保密的，谁也不能说的。只要不被人发现，就没事。”雷小波生气地从她手中挣脱出来，心里对她说，真无耻，怪不得你色胆这么大，居然跟别的男人在家里偷情，哼！

吃完饭，雷小波走进西屋，关上门，上床休息。房东真的走出去串门去了。睡到一点半，雷小波才起来，关上门，把车子开出去，出来将院门锁上，才开了车往红桃小学驶去。

开到红桃小学校门口，雷小波透过车窗往里面一看，学校的操场上已经坐了黑鸦鸦一片人。他把车子开到操场一角停好，出来朝选举现场走去。

现场简单作了一下布置，人群的前面竖着一块黑板，黑板上用彩色粉笔写着三个人的名字：黄色笔写的是谢洪飞，蓝色笔写的是雷小波，白色笔写的是韦芳芳。黑板后面顿着一张校台，校台上放着三只密封的纸箱子，每个纸箱子上面开了一个好投纸片的口子。箱子正面也用同样的三种颜色笔写着三个人的名字。

完全按照雷小波给郭凤平建议的方式进行布置。这时，武乡长和其它五名乡干部都站在黑板的前面，金玉娇也来了。她与宣传委会负责整个会场的摄像，吕乡长和张乡长负责唱票和记票。金玉娇是全场最靓丽的美女，亭亭玉立在黑板边，格外的鲜艳和晃眼。

村民都是自带凳子的，以村民组为单位分排坐好。谢洪飞和他请的六个人都坐在自已所在组的人群中。其它几个村干部也都坐在自己的村民组里，包括郭凤平。雷小波被安排坐在林家所在的二组里，正好坐在房东的后面。焦组长招呼他坐下后，房东控制不住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还小声亲昵地对他说：“你来了。”

雷小波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吱声。看着这个庄严肃穆的选举会场，他心里也控制不住地有些激动。

学校在正常上课，老师和学生都在教室里。几个教室里，都不时传来老师的讲课声。

操场外还有人在陆续走进来，操场上大概坐着四百多人。武乡长亲自支持这次民主选举，可见乡里对这次选举活动的重视。

谢洪飞坐在他所在的九组里。他伸着头，不时地扫视着他昨晚叫来的六个人。除了柏永兵、小山狗和一个姓金的亲戚组长外，其余三个人都不看他，他心里有些不安。

韦芳芳被乡里列入候选名单，让谢洪飞大感意外。韦芳芳对自己的名字出现在黑板上更加惊讶不已，但她心里是开心的。尽管她知道自己是选不上的，只是用她来作陪衬的，但她的名字能写在黑板上，与雷小波和谢洪飞并列，也是一种荣耀。

两点钟快到了。村民们到得差不多了，大家都整齐地坐好，神情严肃，脸露惊奇。有的人身上穿着这次领到的捐赠衣服，像过年一样新鲜而又自信。

也有一部分村民的脸上愁容不展，有的人在观望，还不停地偷看谢洪飞和柏永兵等人的脸色。柏永兵等人也都唬着脸，在严密监视着自己负责的两个组里的村民。

这种情况，雷小波和武乡长他们都不知道。两点钟到了，武乡长站在那黑板前面，可着嗓子冲村民说：“前岙村的村民们，出于工作的需要，今天，我们在这里要重新选举村长。现现，我们先统计一下到会的人数。一组，来了多少人？”

一组组村长站起来数了数，回答说：“一组来了41人。”武乡长就在黑板上写上：一组，41人。总共12个组，全部统计完，写好，一加，是478人。

武乡长宣布说：“好，我们前岙村总人数为729人，今天实到478人，超过了一半。等一会，我们给大家每人发一张红色的小纸片。你们觉得，谁最适合当你们的村长，就把这张纸片投到谁的箱子里。大家看到了吗？原来的村长谢洪飞是黄色的箱子，支书助理雷小波是蓝色的箱子，村团支部书记韦芳芳是白色的箱子，不要投错了。”

说完，他让吕乡长张乡长金玉娇把准备好的红色纸片发下去，一人一张。发好，武乡长宣布说：“在选举开始前，我们先请三位候选人分别发表竞选演说，也说是即兴说一下自己的想法和打算，不要超过十分钟。事先，我们谁也没有说，都没有作准备，三个人都是即兴发挥。”

这突如其来的安排，让谢洪飞和韦芳芳都紧张起来，他们不安地在凳子上扭着身子，脸都涨红了。雷小波也有些紧张，但比他们要好一些。

武乡长点名说：“谢洪飞，你是老村长，你先来吧。来，到前面来。不用紧张，有什么，说什么，随便说就是。”

谢洪飞红着脸站起来，走到人群的前面，紧张得不知道从何说起。村民都仰着头看着他，神情复杂。会场上的气氛都有些尴尬和紧张。有人见一向老练沉稳的老村长，这会儿紧张得有些不知所措，禁不住笑了起来。

但谢洪飞毕竟当了近十年的村长，他在短暂的紧张之后，马上镇静下来，开口说：“村民们，我们很长时间没有开会了，所以我都不会讲话了，也有些怯场了，啊。”

村民们这才“哄”地一声笑了。

谢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