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童谣做了一晚上关于兔子和胡萝卜的噩梦,梦中她变成了一根胡萝卜被一只毛茸茸的兔子疯狂追求,最后那只兔子抱着她用毛茸茸的脸死劲儿蹭她,那白色的毛发全部跑进了她的鼻孔和嘴巴里搞得她快要窒息!
“我艹你这兔子不要那么变态!”
梦中童谣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推开这只讨厌的兔子,她使劲地推开它的脸,而就在童谣推开它的一瞬间,兔子的脸变成了她家队长大人的,英俊男人目光冷淡面色淡定——
【要变态也不是对着你这样的变态,当我没审美啊?你疯了还是我傻了?】
童谣:“……”
声音是带立体环绕的那种——
于是成功地把童谣从噩梦中吓醒。
睁开眼,看着窗外乌压压的天气,已经是早上九点,太阳却丝毫没有要露脸的意思……接近六月的时候已经到了上海的雨季。
中央空调的温度在这种阴天有些凉,童谣摸了摸自己露在被子外起了一连串鸡皮疙瘩的手臂,伸手将毛茸茸的大屁股坐在自己脸上、尾巴几乎快塞进她鼻孔里的猫从她枕头边推开,她坐了起来,拽过浴巾:“大饼,你再在我睡着时候用屁股坐我脸上晚上你就滚去外面睡。”
优雅跳到地板上踩了踩的大肥猫回头瞥了她一眼,回答:“喵。”
……这当然是来自偶尔任性的铲屎官的迁怒。
童谣磨磨蹭蹭洗澡穿衣服抹护肤品下楼时已经接近中午,队友们大部分都已经起床开始一天的训练——因为夏季赛快到了,有时候比赛会安排在下午一点半就开始,害怕长期熬夜会让这些颠倒黑白的家伙没办法适应比赛时间,所以最近俱乐部也稍微对队员的作息进行管制。
童谣下楼的时候,陆思诚正拿着手机准备出门——
男人身上穿着长袖卫衣外套,里面一件白色衬衫,裤子是宽松的短裤,当他站在玄关弯腰穿上跑鞋并带上耳机时,他看上去就像是隔壁某个体育大学出来的大学生……
虽然大概很少有大学生会穿价格是五位数的跑鞋。
童谣停下下楼的步伐,趴在楼梯上问她的队长:“诚哥,去哪啊?”
耳机大概还没打开,男人停顿了下微微扬起下颚看了她一眼,而后拽下耳机淡淡道:“隔壁队的ad在商场走丢了,我去接他。”
隔壁ad?
……那个教皇啊。
童谣:“????隔壁队ad走丢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思诚脸上的表情更加放空了:“因为今天他们战队翻译有急事回家,而他微信里会韩语的就只有我一个。”
童谣:“……”
陆思诚把耳机塞了回去。
童谣:“外国人刚来这就自己逛街是什么毛病?”
陆思诚:“隔壁辅助也就是他们队长凉生一起陪着去的,中间走丢了。”
童谣:“哦。”
童谣三两步跳下楼梯,在男人抬脚要走时伸手一把拽住他的衣角,后者身形一顿回过头,见身后的人仰着小脸,一脸关切道:“外面要下雨了,带伞。”
陆思诚:“……”
童谣:“淋雨要感冒的。”
陆思诚停顿了下,扫了眼不远处正埋头打游戏的队友们,而后稍稍弯下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道:“你知道哪怕是这样献殷勤我也不会把备注改掉的。”
童谣:“……”
童谣:“玛德。”
一脸被识破似的,关心的表情立刻垮下来,少女放开男人的衣服后退几步,扔下一句“好走不送”转头去冰箱给猫开罐头去了……男人看着她弯着腰撅着屁股蹲在冰箱前摸索了一会儿,片刻之后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
陆思诚走后的十分钟,外头狂风大作。
陆思诚走后的十五分钟,外头天空一声闷雷。
陆思诚走后的十七分钟,外头风雨交加。
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童谣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笑眯眯地说风凉话:“上海的天气呀,真是多变到叫人欲罢不能,真诚希望诚哥是开车去的。”
“他车昨天送去保养了啊。”小瑞从客厅淡定飘过。
童谣微微眯起眼,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但是几分钟后,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刚刚从客厅淡定飘过的战队经理又回来了,他手里抓着手机,看了一圈一楼的所有人:“诚哥说没带伞,你们谁给送去啊?就在附近商场。”
又到了即将结算工资的日子,所有人都在卖力打游戏上分打响工资保卫战——
只有早就稳坐王者位置的中单同志蹲在沙发上撸猫。
她一脸茫然地抬起头,与战队经理对视几秒,下意识脱口而出:“不好吧?我很忙!”
“忙个屁,就你了!多带几把伞,隔壁战队那两个也没带伞的,”小瑞将童谣从沙发上拎起来,“你当初刚来的时候不也是诚哥百忙中抽空带你去商场买日用品喔?做人要知道感恩……”
“……我是白眼狼。”
“别逼逼,你给我动起来。”
最后童谣无奈爬起来,穿衣服,梳梳头,看了眼外头的倾盆大雨,她又叹了口气,一只手“嘭”地摁开自己的伞,腋下还夹着三把大伞,跟站在玄关插着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战队经理说:“我去了,大概二十分钟到,因为腿短走得慢,你让他自己找个暖和的地方等我。”
“去吧去吧。”
童谣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