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姐有怪莫怪,”师烨裳吞一口酒,暮霭迷深的眸子眯向汪顾,“都是为了慈善。”
汪顾气噎。你贡献慈善拉我做啥陪?!
可她骨子里的奴x_i,ng一点儿不含糊,师烨裳举牌,她一个没权没势没背景的普通职员,总不好和师烨裳争,毕竟小cc现在已经是师烨裳的所有物…于是她咬牙切齿地收起扇子,准备将它c-h-a进裤兜。
“撑场面的成本不能用钱算,”师烨裳料事如神地按住她蹿寻在裤兜边的手,将它拉升过肩,“要用心算。”二百五的扇子打开来,二十二万,师烨裳对礼宾说。
“慈善拍卖看似是为了给斗富一个名头没错,但现在你代表的是霍氏国代。这是你今晚第一次举牌,台上已经报出了你的竞价号,别人从目录上可以查到你goody 的职位和所属公司,对一个标的,你要么自始至终不举牌,表明对标的没兴趣,要么连连举牌,表明哄价为慈善,除此之外,你只能一路把牌子举到底,里子撑破,面子保全,毕竟没有人会用一百几十万跟你争一辆破车。”
前排有人报出二十五万,接着有人报二十六万。
“你我同属霍氏国代,一处竞价,别人会理解为我们真的只是纯粹为慈善。你从没参加过这样的拍卖,只要最终压我一头,你的名字马上就会在业内社交圈里传开,懂吗?”师烨裳拍拍汪顾腰背,让她挺直。
汪顾从没想过看起来只是一群弱智儿童在斗富,与她半点不沾边的慈善拍卖会里竟有如此九转十八弯的周折。平日里足够让她拍墙痛哭的几万块,一时之间被师烨裳说成了微不足道的早餐钱。
在师烨裳的资本主义催眠下,汪顾一次又一次举起了竞价牌,直把师烨裳口中的“小破车”抬到slk那“大破车”的价位上,大大地为慈善事业捐了把血。
60——袭——
最后的压轴拍品是一幅a4打印纸上的彩色铅笔画,捐赠人也是师烨裳。
投影大屏幕将画面细节放大十二倍,让在场所有人清楚看到那幼稚到白痴的内容:一个刺猬般的太阳,底下两个简单线条画就的牵手小人,左边的高些,右边的矮些,其实也就是两个大小不一的“介”字分别顶着两个大小不一的圆圈而已,连眼眉都没有。画边一排龙飞凤舞的繁体字,“我就是画得烂,怎样?”画下署名,张蕴兮,有印。
此画一出,四座哗然,叫价节节攀高,从三十块底价,被后排几口喊到约近三十万,三十万之后经过一段很有技巧的拉锯,升到五十五万六千五。
汪顾想不通啊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对一幅小猫随便抓抓都比它强的白痴彩色铅笔画感兴趣,要说一个两个变态恋童也就算了,半个场子的人都跟着瞎起哄,搞一副群情激动群兽攒动的群众运动样,丢死个人。
室内暖气充足,桌上那瓶马高1982醒得有点过,本应馥郁焦深的老酒口感清减不少,汪顾一看自己老半天只喝了半瓶,才不管台上拍卖师菜贩子般喊得多欢,赶紧喝酒才是王道。
她并不知道那是一幅传说中“得到它,就能得到爱人一心一意对待”的,神奇堪比神兽的神作,她更不知道去拍那幅画的人,基本都是揣了让别人出钱买单的心思,谁也不认为那幅画的价格,会被区区几十万打住,毕竟年年都会对那幅画展开龙争虎斗的两个大慈善家到现在为止一个也还没动。
“六十万,第一次。”拍卖师手比1字,尾音拖得很长,“六十万,第二次。”按说,正常情况下喊第二声就该抬锤了,可他的手甚至没打算去摸那个定音锤。
“七十万。”
汪顾抿着酒转头向右,看见老先生虚虚扬起扇子,台上进入新一轮的三声报数后,他将白发苍苍的脑袋缓缓转向坐在汪顾左手边的师烨裳,讽刺道:“师董越来越沉得住气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