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芙灵与贺兰蝶梦听到滢妃云缀儿殁了的消息,不禁暗暗伤怀,哭诉了一场。赫连芙灵更是破了宫中规矩,私自为云缀儿放了莲花灯,告慰云缀儿的在天之灵。
连续三日,赫连瀛彻还是会一如往常一样,上早朝,治国理政,没有人能看出来赫连瀛彻脸上的哀痛之色。可是每当夜晚来临之时,处理完朝政事务的赫连瀛彻就会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御书房中,手中带着那支云缀儿生前遗落在冷宫中的金钗玉钿水晶玉兰花步摇,沉默不语,直到清晨。
小团子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无论小团子如何规劝,赫连瀛彻的脸上还是不曾有一丝的笑容。
情殇难却,责任于身。身为一国之君的赫连瀛彻,即使因失去云缀儿而心中伤痛欲绝,也绝对不能因此而影响国事,延误自己为云缀儿报仇的脚步。三日之后,赫连瀛彻重新振作起来,王者至尊之势重振,而对云缀儿的追思之情,被赫连瀛彻深深地埋入心底。从此以后,后宫之中,没人能够撼动云缀儿在赫连瀛彻心中的位置。
庭柳依依,曲径垂杨。风袭暗香,次第芬芳。
平西侯府的女管家阿四早上开门时,忽然看见一位蒙着面纱的少女倒在门外,整个人陷入昏迷之中。
阿四推了推斜倚在门口的少女,见那少女毫无反应。阿四便伸出手指测了测少女的鼻息,发现少女还活着,又一眼瞧见少女怀中揣有一封书信。连忙跑进前厅向侯爷报信。
“侯爷!侯爷!”阿四跑得慌张,上气不接下气。
平西侯公良奥正在前厅吃茶,见仆人阿四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仰脸问道:“什么事?!这般慌慌张张的!”
“侯爷!”阿四倒了口气,手指着大门外,疾声道:“奴婢刚才看门时,看到有位蒙着面纱的少女倒在门外,她怀里还揣着一封信。”
平西侯公良奥惊诧道:“哦?!”
阿四怕自己也说不清楚,就将方才从少女怀中找到的书信,递给平西侯公良奥。
平西侯公良奥接过书信一看,不禁头上冒了一阵阵冷汗。
公良奥看罢书信,急忙吩咐阿四道:“赶快!将那少女接进来!”
阿四领命,带着两个得力的丫鬟,将门外的少女抬进平西侯府。
公良奥还特地命人腾出一间上好的房间,安排少女住下,调养身体,并请了当地最好的大夫,为少女诊治。
整个平西侯府,因为一位蒙面少女到来,霎时间乱作一锅粥,里里外外忙个不停。
侯府里的动静,也惊动了在佛堂礼佛的平西侯夫人邵氏。
邵氏因当年杀母留子,误以为自己的害死了陪嫁丫鬟莲儿的性命,时常噩梦连连,心中有愧;又因平西侯独子公良耀七岁时生了一场大病,从此身体孱弱,日日服药,不见好转,这才痛下决心,搬到佛堂潜心礼佛,以恕自己的罪过,并祈求保佑公良耀的身体能早日康复起来。
邵氏礼佛十年,很少有人惊扰,然而这一次,平西侯府里,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身为女主人的邵氏,自然要亲自查探,为平西侯公良奥分忧。
邵氏来到后院厢房时,平西侯公良奥早已在房门外守候。
见邵氏过来,急忙将她拦住。
“阿四和两个丫鬟正在房里为那姑娘换衣服。夫人且等等再进去。”公良奥道。
邵氏从未看到公良奥的神色如此紧张,即使是在临阵对敌时,平西侯公良奥的脸上也从无惧色,而今日,因为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孩,公良奥的神色竟然如此紧张,机敏的邵氏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意味。
邵氏直言问道:“侯爷将一位来路不明的女子接进侯府,难道就不怕别人非议?”
公良奥张望了一下四周,叹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等那姑娘的病情稳定了,我自然会向夫人如实说明。”
邵氏知道公良奥乃忠厚之人,倒也不会欺瞒自己,只是见公良奥动用全侯府上下的力量,只为了求助一个与侯府不相干的女孩,就觉得此事,非比寻常。邵氏甚至开始怀疑房间内少女的身份。
房间内,女管家阿四将仍在昏迷之中的少女的面纱轻轻摘下,那少女那张让阿四在熟悉不过的脸映入眼帘之时,阿四埋藏在心中十七年的秘密,在她看到面前少女的真实容颜之后,倏然被解除了封印,往昔的种种浮现在阿四的脑海中。
阿四认得这张脸。准确地说,全平西侯府上下,都认识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因为这张脸像极了平西侯小侯爷公良耀。若不是面前的少女是女儿身,旁人还真是觉得她与公良耀二人长得雌雄莫辩,宛如同一个人。
阿四恍然间想到十七年的那个晚上,与自己情同姐妹的莲儿难产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其中的男婴留在平西侯府,被邵氏收养,那女婴则被产婆隐婆婆偷偷救走。
阿四为了守住这个秘密,在平西侯府隐忍了十七年。只为了有朝一日,能找到龙凤胎中的女婴,告慰莲儿的在天之灵。
往日的情景历历在目。
眼前的少女不论是面容,还是年龄,几乎都与小侯爷公良耀相差无几。
难道面前昏迷的少女,就是自己苦苦寻找了十七年的莲儿的女儿——缀儿?!
阿四喜极而泣,有感而发,竟悄然落下几滴泪来。
一旁的两个帮忙的丫鬟,也看到了少女真实的面容。无不惊讶不已。
“她!她竟然和小侯爷长得一模一样!”其中一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