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产生了“心”，他本体的混沌空心杨柳树就改名叫混沌杨柳树了，他把自己的元神从本体里撕下来，抵抗强大的天道压制力，“等下啊，我在凝聚化身。”

在他这么做的时候，两道虚幻的金色流火在杨柳树间飞舞，引得鸿二狗连连张望，“好漂亮的火焰呀。”

他杏仁大的黑瞳里写满好奇。

在鸿二狗特殊的三观里，漂亮便等于强大，而这两道流火的纯粹程度比他的小伙伴还强。

杨眉的动作一停，随之望去，“是他们啊。”

鸿二狗问道：“谁？”

杨眉说道：“罗睺应该教导过你巫妖大劫的事情吧，巫妖同归于尽，东皇钟消失，他们是妖皇帝俊和东皇太一寄存在东皇钟里的真灵……也是仅存的真灵了。”

“哇，陆玖和陆压的父亲、叔叔。”

“嘘，别惊扰他们。”

杨眉低眉，多出一份缱绻与怀念，“真灵的凝聚不易，需要千万年方能觉醒灵智，你暂时别透露给小金乌，以免小金乌不知轻重地影响了真灵。”

鸿二狗应承下来，“没问题，反正陆玖、陆压也不知道有真灵的存在。”

“作为回报，我带你去看盘古殿。”杨眉一身绿袍走来，领着鸿二狗前往昔日巫族的族地。

巫族族地乃上古密地，与不周山的山脉密切相连。若非不周山不复存在，杨眉也没有办法在不破坏一丝一毫的情况下，带着鸿二狗这个修为一般的小家伙进去。

“其实巫族真的得天独厚——”杨眉用巫族秘法打开进入巫族的通道，以过来者的心态说道，“假如祖巫不参与争斗，谁也打不进巫族族地。”

他问鸿二狗：“你知道为什么吗？”

鸿二狗本能地抬头，目光眺望到一座荒古的大殿。

“那里……有什么……”

“你果然敏锐。”杨眉耸了耸肩，“正是盘古殿，那里残存着盘古的一两分气运，不仅有异宝出世，还寄存着莲生，当年莲生镇压住气运，使得气运绵长，庇佑着巫族几代生灵。”

换句话来说，莲生的离开，也是导致巫族不再受天所钟的原因之一。

在巫族供着盘古真灵的情况下，天道也不敢让妖族攻破巫族，打碎盘古殿的雕像。

杨眉推开盘古殿厚重的大门，回头说道：“我、你、还有通天都来过这里，二狗，你也来看看盘古的雕像。”

鸿二狗指着里面，“叔叔，里面有人呀。”

杨眉的手一抖。

盘古殿里能有什么人？盘古复生？

自己险些吓死自己，杨眉放出神念去看，盘古殿里赫然有一个裹着兽皮的年轻女子留守在那里。

“滕苌？”杨眉惊叫一声。

鸿二狗艺高人胆大的先跑进去，“咦，好大的雕像，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盘古啦？”

在擦拭案台贡品的滕苌顿了顿，宛若时间缝隙里的人，以迟钝而冷漠的态度说道：“请小声，这里是盘古殿，供奉着盘古大神的雕像，不要对盘古大神无礼。”

鸿二狗在袖子里掏出一支香，吹了口气，香燃烧起来，散发着安神静心的好闻气味。

他上前，学着罗睺教导过的上香仪式，用两只手的中指和食指夹着香杆，大姆指顶着香的尾部，把它c-h-a到香炉之中。

杨眉嗅着味道，诡异地说道：“这支香的味道……有点熟悉，你该不会是把紫霄宫香炉里的香给拔了吧？”

供奉给天道的香就这么换了一个主人？

天道会气死的！

鸿二狗回头扮了个鬼脸，“爹说了，我是他儿子，不能对天道太过尊重。”在杨眉的劝告说出来前，他又说道，“为了公平，所以我也把爹给魔道的香也拔了。”

杨眉：“……”

卧槽，熊孩子！

滕苌听说这香来自紫霄宫，态度好转不少，“你是谁的孩子？怎么会来到巫族？”

鸿二狗一指杨眉，“他带我来的。”

滕苌狐疑地看向杨眉，说道：“我知道您是圣人，但是阁下想要不惊动我就能进来，这不可能……”

十二都天神煞大阵是混元大罗金仙级别的战力，巫族对圣人实力的猜测非常接近真实，祖巫说不可能，滕苌便坚定地认为不可能，“杨眉大人，请您说出您是怎么进来的。”

这就尴尬了。

杨眉能怎么说，说自己是巫族卧底空心道人吗？

这么说会被打死的。

虽说祖巫死的就剩下后土一人，但是万一后土听到这个消息，联想到黑幕，气出了七情六欲……那就麻烦大了。

鸿二狗纯真地说道：“杨眉叔叔，你不是直接用秘术进来的吗？”

杨眉暗叫一声，立刻看见滕苌的脸色乌云遍布。

“秘术？”

巫族叛徒提供的？

滕苌身上沉寂下来的力量节节升高，暴怒的情绪写满整张脸，就算她以前刻意保持温婉来追求通天，也不代表她失去了大巫的勇猛。在巫族没落前，她算是仅次于祖巫的大巫之一！

鸿二狗“哇”的一声，被杨眉夹在手臂下带走。

两人一个是实力太弱，一个是不敢出手，硬是被滕苌利用先天地利的优势扫地出门了。

“巫族不欢迎外族人！”滕苌的怒吼在后面响起，如同愤怒的母狮子，武力造成的轰隆声连绵不绝。

顺利跑出巫族范围，杨眉灰头土脸地教训鸿二狗。

“让你多话！”

“我哪里知道你干过坏事嘛。”

鸿二狗鄙视地看杨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