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上的是卫帆的车,他也只敢透过车里的后视镜偷着扫视她几眼。
不知道该怎么劝,也无法开口去劝一些什么,但她糟糕的状况终是惹动了他的侧耳隐之心,一个女孩子把自己搞成这样,她是下了多大的狠心多大的决心。
车子稍微减速,脱下自己的外衫朝着车后座扔了过去,“穿上吧。”也不敢再多别的。
她眼神空洞的看向外面,根本就没理睬他。
听她要去学校,其实大家都有着相同的预感,一个不用坐下来讨论就已经心知肚明的结果。
本以为这些她不哭不闹是一个逐渐转好的趋势,却不曾想她正在做的,就是她蓄谋筹划已久的,只是时间上因为巧合提前了一些。
苏浅的电话连着震动了好几次,他知道是谁打来的,权衡再三还是决定不接了。
苏莫苒今心慌的厉害,见打不通他的就打到了江稀澈那,因为江鱼的电话已经关机很多了。
他们刚分开,江稀澈在停车,对方没等他先一步跑走了。
虽然他也急迫到心如火焚,但还是依礼接听了起来,“阿莫,我现在有事,真的很抱歉,咱们能晚一些聊吗?”
听了这话更加确信自己预示着厄阅第六感,忙道:“浅呢?他一直不接电话是发病了吗?为什么要瞒着我?”急死她了。
“发病?”什么意思?暂缓脚步,“你是浅病了?什么时候的事?”他真的不清楚啊。
虽答应要保守秘密,可无奈他回国的时间一拖再拖对他的病情非常不利,明明早就已经到了身体能承受的极限,所以她联系不到人才会那么恐慌,“没错,他病了,很严重,他…”着着更咽了。
多事之秋,步步厄运,事情都赶在了尴尬和两难的境地,他自己都不知道女儿要怎么办,眼下又突然冒出来一个重病的苏浅,“阿莫,我一定会安排他尽快回去,我要先去找鱼,对不起没时间跟你多了。”
结合他最近每况愈下的脸色和总是体力不支的样子,原来是病了。怪自己一心都用在了女儿身上,实属疏忽大意了。
其实苏浅比谁都清楚自己大限将至,将死之人是有感应的,但抛下她自己去寻求活命,他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到。
呼哧带喘的跑到了新教学楼附近,抬眼就见到江鱼站在当初刘璃纵身跳下的位置,是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人真的换成她后终究还是敌不过狠狠袭来的锥心痛意,脚下一软差点倒下。
江稀澈没把他的状况想成是足可以致命的那种程度,苏莫苒本身就是不可多得的医学才,所以这会还没太把它当回事。
“怎么了?”她的焦灼和不安都写在了脸上,“浅还没确定具体行程吗?”蔡医生走过去关切的问道。
叹了口气,“中国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稀澈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很急迫,但他没跟我多,所以我很担心。”
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我给朋友打个电话问一下,放心,别总瞎想。”语毕抬腿向着阳台方向走去。
气跟那日没什么区别,阳光温暖和勋,轻风舒爽宜人。
不同的是才过了半月有余,翠绿的树已开始呈现出黄绿色,是啊,已经要到开学前夕了,去年的这个时候,一切都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