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现在的情况如何？三十一代族长是谁？”胡奢问起妖族现状，神情柔和了许多。

端木意却沉默了。

她沉默地越久，胡奢的神色便越冷。

片刻后，她叹息一声，说道：“妖族……没有族长了，烛阴长老是族内管事之人，族中最后的皇室血脉，是我的堂妹胡悦溪。”

胡奢缓缓握紧拳头，说道：“我自缚之时，妖族正是鼎盛之时，怎会变成如今模样？”

“我自小在灵族长大，消息闭塞，去年方才回到妖族，只听烛阴长老说，是因五百年前一场大战，黑盟妄图占领整个沧泱大陆，修炼者死伤惨重，但妖族却因血脉之故，自愈能力之强，避免了大量的伤亡。”

“但正因如此，妖族遭到陷害，被污蔑与黑盟勾结，引来了灵族和其余修炼者的追杀……”端木意说道，“烛阴长老迫不得已，开启结界封锁妖族，才保留下了胡悦溪这唯一的妖族正统血脉。”

胡奢神色阴冷地说道：“不可能，凭区区灵族和一些散修，如何能奈何的了我妖族！”

“一般而言自然是不可能，但若是混进了奸细呢？若是产生了叛徒呢？”端木意摇了摇头，“具体情况如何，烛阴长老不愿多说，我也不便多问……族长您，还能回去吗？”

看眼前胡奢的修为境界，必然不在端木家族那个大长老之下，甚至有可能已经达到了化神的境界，如果他能够回去重整大局，妖族复兴指日可待。

端木意很少对沧泱大陆的某一个地方产生归属感，但是妖族的子民淳朴善良，却让她生出了很多感触。

烛阴长老和胡悦溪待她也很好，更关键的是，源于血脉的天生亲和力，让她不想看到妖族就此没落。

然而胡奢却摇了摇头。

他望着眼前虚无的雷电海洋，说道：“本尊自缚在此之时，乃是化神巅峰的修为，差一点点便能跨过那道门槛……但是七百多年，雷电之力时时刻刻消耗着本尊的力量，如今本尊连灵魂状态都是这般飘渺，随时都可能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胡奢虽然表面看起来强悍如斯，但事实上他真正的实力早已不足巅峰时期的一半，莫说是帝空玄了，如果端木意拼死相搏的话，他也可能会输。

这样的胡奢，就算回去也没有大用。

更何况，他立下过死誓，至死都要留在这里。

端木意不解：“究竟是为什么，让您——”

“你如今的实力太弱小了，这些事情你不必要知道。”胡奢叹了口气，脸上阴郁的神情一扫而光，他转过身来，正面看向端木意，认真地说道，“孩子，我能从你的眼里看到你的真诚。”

端木意默然不语。

“妖族绝不会与黑盟勾结，若是有可能，妖族会死在所有人前面。

两百年前的事情真相如何，本尊不愿探究，但本尊希望，日后你能够重振妖族。”他抬起手掌，“你的修为已在金丹后期巅峰，距离突破只剩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