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他看见了这东西才突然恍悟,那块凶坟,多半根本就是蒋老先生当初有意选的!那么说来,大树下面被埋的东西会是什么也已经昭然若揭,路珩不知道这一点,估计还在那里辛辛勤勤的卖苦力,必须过去告诉他。
乔广澜顺着窗户爬下来,落到地上,又从后面花园的围墙外面翻了出去,打车上山。
司机先生用警惕的目光在后视镜里打量了他好半天,确定了不是歹徒之后,终于忍不住道:“小伙子,我这车里开着空调呢,你带个帽子不热啊?”
普通的帽子也就算了,还是这种衣服后面的兜帽,帽子周围一圈风毛,戴上之后连大半张脸都挡住了,挺好看一个小伙子,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抢劫的。
乔广澜苦笑道:“我……我这是故意带的。我之前总熬夜,有个脱发的毛病……”
司机恍然大悟,不再追问了:“哦,是这样啊!”
秃顶啊!真是可惜了。
乔广澜:唉!
他让车子在山脚下最近的一条街停住,下车之后没急着上山,先去超市买了白色的毛线帽和剪刀针线,重新把自己伪装一番之后,觉得万无一失了,这才踏上了山路。
而与此同时,路珩和严艺学的交锋才刚刚开始。
严艺学手上拿的是一根类似禅杖的兵器,长度大概将近三尺,也不知道他之前是藏在哪里的。路珩刚才屏气凝神,打算用三清殿上灵露度化蛟龙,严艺学趁机从背后偷袭,如果这一下成功了,绝对可以直接把他捅个对穿。
只是兵器与身体接触的那一刻,严艺学就感觉到了不对,他打中的好像不是血r_ou_之躯,而是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难道这个人练了什么邪门的功夫?
这个念头只来得及从心中匆匆闪过,他就听见了路珩那句话,随着话语共同而来的,还有对方骤然向后挥出的鞭子。
严艺学连忙向后一仰身子,用手中的禅杖招架了一下,被路珩一连震出去好几步才站稳,右臂发麻,眼睛也跟着眯了起来。
“从你叫我上山开始,就已经算好了我会动手?”
路珩垂下手,那条新换的鞭子就从他腕上落下来,轻轻划过身边一排刚长出来的小草,他淡淡地说:“这种把戏,太没有意思了,能从背后偷袭到我的人,这世上也只有一个。你,还不配。”
严艺学眼看着他把手伸到背后,抽出来一个八卦罗盘扔到地上,发出呛啷一声响,显然他刚才那一下打中的就是这个东西。
路珩道:“我让你上山,的确有所谋算。今天你如果不出手,我还得费些周张继续查探,反而是这样一来,倒好像告诉了我什么东西……田萍是你杀的?”
严艺学愣了一下,冷静地说:“路大师没有在跟我开玩笑吧?我为什么要杀她?”
路珩笑了笑:“这么说你认识她,你是怎么认识她的,你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严艺学被他反过来这么一将,到了嘴边的话停住,反而像是悄悄松了口气。过了一会,他才慢慢地说:“看见那只猫,我就知道,你是为了调查田萍的事情而来,我扔掉它之后本来想快点除掉你,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拍。那么看来今天真的就要拼个你死我活了。”
路珩一直面色沉静,然而当严艺学提到猫的时候,他脸色明显不好看了,劈头把一个本子朝着严艺学扔了过去,冷声说:“杀人偿命,我本来想试探一下,没想到你这么痛快就自己承认了,那更好。”
那个本子正是从田萍家里拿出来的记事本,其中有一页窝了角,正是路珩拿给乔广澜看过的那张,上面的一行小字被圈了出来——
“星期五下午经期结束,已预约去眉弯弯,记得当天停用阿司匹林。”
严艺学不由脱口道:“原来你是这么知道的!”
路珩不疾不徐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破绽太多了。”
说到这里,他陡然转身,袖子里的法鞭灵蛇般挥出,没有攻击严艺学,反倒狠狠地抽在了不远处还放在地下的那个透明小瓶子上面。
瓶子飞到半空中炸裂,里面的三清灵露泼洒出来,ji-an到半空中不断扭曲翻动,想要融合的蛟龙身上,一瞬间龙吟之声响彻天际,云层忽降金雨,把路珩身后偷偷袭来的一股煞气扑了下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说起来复杂,发生的时候却无比迅速,转眼之间,路珩躲过严艺学的偷袭不说,山神的症状也得到了稍微的缓解。
严艺学大笑,笑声在风中一下子传了很远。他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x_i,ng格,结果事情被路珩一揭破,他竟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一样,也或者根本就是破罐子破摔,言行都变得没有克制起来。
他大笑道:“好,好一个因势利导,借力打力!你果然是难得一见的高手,只是高手难免有看不起人的坏毛病——我却不会像你想象的那样没用!之前的忍辱负重,就是为了这最后一击!阵法,起!”
路珩迅速警觉起来,他之所以牺牲跟人形乔广澜相聚的宝贵时间,心脏滴血地跟这个人纠缠了这么半天,就是等待着将严艺学最终杀招,这座坟、这座山的秘密,看来也终于可以揭晓了!
山壁上那些积灰垂死的藤蔓一下子仿佛重获生机了一样,铺天盖地地朝半空中涌去,将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黑蛟裹在那里,一时间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