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钟钰站在一侧静静地看着,见两姐妹言谈甚欢,她心情也松快了几分,至少陆三丫嫁的不错,罗振海是个有担当的男人,调节好了两个儿子和年轻继母之间的关系,一个人建立下这么大的家业,委实厉害,比彭家那个病秧子强了太多。
正想着,罗振海便走了进来,他方才还在干活,所以身上沾染了些木屑,没来得及收拾,就先过来见娘子的两个亲戚。
他对站在门边的祁钟钰道:“二姐夫好,提前跟你说一声中秋快乐。”
祁钟钰笑道:“同样祝你中秋快乐,你不必急着过来,去屋里收拾一下再过来也不迟。”
罗振海身上还在往下掉木屑,他应该有些爱洁,所以姿态神情有些不自在,闻言松了一口气,说:“多谢二姐夫体贴,二姐夫请上座,我这就回屋里换身衣裳再过来招待二姐夫。”
祁钟钰点点头,坐在了凳子上,听陆家两姐妹聊家常。
许是有她在场,陆三丫不敢说太多私密的事情,祁钟钰想了想,道:“我去院子里转转。”
她人一走,陆三丫就显而易见的松了一口气,陆冬芙见状,说:“三妹怎么了?”
陆三丫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总觉得二姐夫身上气势不一般,看着都吓人。”
陆冬芙道:“不用怕,他只是不善言辞罢了,实际上人很好的。”
陆三丫也看出二姐皮肤红润,满面笑意,她曾经去探望过大姐,大姐跟二姐截然不同,即便是笑着也带着几分苦涩,陆三丫看着很是心疼。
女子在夫家过的好不好,光是看神情就能看出一大半。
她叹了一口气,跟陆冬芙说起了大姐陆大丫,倒是提醒陆冬芙了,于是陆冬芙将自己前些日子去彭家的经历,简单的说了下。
没说大姐在彭家受虐待,以免年纪最小的三妹担心,着重说了祁钟钰可以帮彭安治病的事。
陆三丫对彭安的病也有所耳闻,都说是药石无医,没想到二姐夫这么厉害。
她眼睛亮晶晶的,连对祁钟钰的俱意都淡了些许。
她们继续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家常,罗振海换好衣服过来时,见小娘子跟二姐聊的眉眼飞扬。
而祁钟钰不在屋内,他也不好进去杵着当木桩子,还影响两姐妹说心里话,便转身离开,不进去打扰两姐妹聊天。
他的目光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在菜地旁的阴凉处看到了祁钟钰,便抬脚朝他走去。
罗振海对祁钟钰印象不错,之前也提过让娘子跟二姐多相处,登门拜访也行,只是不凑巧,陆三丫身子骨弱,前些日子生了场病,缠.绵病榻好些天才康复过来。
而他要照顾娘子,堆积了一大堆的木工活没做,所以等陆三丫病愈后,就在后院埋头苦干。
以至于没有时间去祁钟钰家拜访,今日还被祁钟钰先登门,他心里便有些歉意。
他说道:“实在抱歉,是我想的不周到,还让二姐夫先来我家一趟。”
祁钟钰摆摆手,道:“不必在意这些琐事,我知道你工作繁忙,我正好有空,走一趟也不费什么事,你若是觉得不妥,下次有空再来我家一趟便是。”
罗振海闻言大笑,承诺道:“好。”
罗振海是个健谈的人,祁钟钰跟他相处,完全不用花心思找话题,对方就有数不清的话题源源不断的抛出来,恰好祁钟钰经历丰富,倒是能跟他聊到一起去。
二人聊了许久,期间罗振海的大儿子,还过来送了一趟茶水点心。
等到天色将暗时,祁钟钰才道:“时间不早了,我还准备去一趟陆家,就不便久留了,改日再叙吧。”
罗振海愣了下,道:“可巧了,我也没来得及去陆家,不如我们一起去?”
祁钟钰想了想,说:“也好,只不过我要回家一趟带上礼品,你们晚点时间出门吧,我们在陆家院子外的那条岔路口汇合。”
罗振海应了一声,同为陆家的女婿,他们对陆家的印象都称不上好,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无奈的笑了笑。
祁钟钰去堂屋带陆冬芙先行告辞,陆冬芙这才想到还要回娘家一趟,心情便有些低落。
随即听到相公说,可以跟三妹三妹夫在岔路口汇合,一同去陆家送礼,她顿时高兴起来。
她跟陆三丫依依惜别后,便和祁钟钰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祁钟钰见她神采飞扬,道:“这么高兴?不如以后有空常去三妹家做客?”
陆冬芙摇摇头,说:“我只是替三妹高兴,三妹嫁了个好人家,三妹夫虽然痴长她十来岁,却很会疼人,之前我一直担心三妹,因为她的性子上比大姐还要柔软。幸好……”
她声音低落下来,对张氏有股强烈的恨意。
当初张氏只看聘礼高低,就将三妹给嫁了,若是三妹嫁给一个苛责的人家,说不得现在已经香消玉殒了。
一想到待会儿还要去陆家送礼,她就满心不情愿。
祁钟钰牵着她的手,说:“你若是不想去,那就不去了,我不在乎村子里的那些流言。”
陆冬芙心中一暖,相公总是待她如此体贴,她摇了摇头,说:“不了,还是去一趟吧,都跟三妹他们约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