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么关心朕还能坐几日江山,朕便让你好好看看。”
赵桓瞧了严承宣一眼,狞笑着吩咐道:“严承宣悖逆不臣,有负君恩,凌迟,族诛。其余九族发往奉圣州为劳工,遇赦不赦。另,待严承宣凌迟之后枭其首级,置于城外京观之上,朕让他看看朕还能坐得几日江山!”
“昏君!昏君!我大宋向来不因言罪人,在严承宣身边的官员们也各自迈开脚步,远远离开被殿前司侍卫拖出去的严承宣。
没有人再去在乎颜承宣的死活。
对于朝堂上的这些大臣们来说,做出一个姿态来表达自己的态度是一回事儿,拿自己的脑袋去威胁官家是另外一回事。
然而赵桓却没打算放过这些跟严承宣站在一起的官员,扫视了一眼这些官员们之后冷笑着道:“官职者,公器也。视公器如儿戏,想要做官便做,一旦不满了便想着告老还乡,顺便还要诅咒君上,这便是尔等的为臣之道?
拖出去。让他们和严承宣作伴,回头把这些人的恶行都刊登在大宋皇家报上。另外,在这些人的家乡修建彰恶亭,将这些贼子的恶行都昭告天下!”
说完之后,赵桓也没有理会这些或面如死灰或疯狂求饶的官员们,反而打量上朝堂上的众臣们一眼,狞笑着道:“还有谁!?”
朝堂上终于安静了下来,也没有谁再跳出来作死。
总有些人以为士大夫如何如何,哪怕就是烂透了的士大夫们也能对抗皇权。然而实际上,这只是某些人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如果遇上宋仁宗那种要脸的或者是汉献帝之类手里没有实权的皇帝倒也罢了,一旦碰上一个手里有兵有钱的马上皇帝,百官除了老老实实地听命令办事儿,其实屁的办法都没有!
具体例子可以参考五代十国之时南汉的最后一任皇帝刘鋹——
刘鋹认为,官员们只要有家室就不会一心为国,所以刘鋹规定大臣们想要继续做官就得先挥刀自宫,哪怕是和尚想当官也得先割为敬。
结果呢?
结果就是现实比小说更扯蛋!
不就是胯下二两肉么,我辈读书人,不要了!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什么士人不可轻侮之类的屁话那是一句没有,南汉的士子们屁颠屁颠的就割了去当官!整个南汉上至宰相,下至县令,都特么是太监!
如果说刘鋹的例子还不足以做为参考,那么不妨参考一下洪武皇帝朱重八——
什么炮打庆功楼什么剥皮实草什么戴枷办公,朱重八同学可是都玩过的。然而当时的那些文人士大夫们干什么了?
答案是该戴枷办公的还是会戴枷办公,哪怕是每天出门上朝之前要先跟父母妻儿诀别,做好一去不回的心理准备,也照样有人当官,也没见得那些文人士大夫们来个集体辞官不做或者弄出些其他的幺蛾子。
与之相对的,可以参考李二和宋仁宗——
李二可以把自己的鸟给憋死,宋仁宗能被包黑子喷到唾面自干,因为李二和宋仁宗求的是一个能纳谏的清名!
所以,皇权和臣权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儿,皇帝硬,臣子就软,皇帝软,臣子就硬,整个朝堂上团结起来万众一心对抗皇权的说法,更多的只能存在于臆想之中——
那个谁不是说过么,一样米养百样人,还有种说法叫做众口难调,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赵桓手里有刀。大幅度提高了军方的地位,给的粮饷又足,那些再也不愿意回到以前被人骂成贼配军的“斑儿”们自然知道自己该跟谁走。
赵桓手里还有笔。如果整个御史台都在赵桓一系的沈颢掌握中,除去四格八法在不断淘汰那些废物辣鸡们之外,大宋皇家报这种大杀器也足以让赵桓掌握到一定的话语权。
在这种情况下,赵桓自然不担心那些文人士子们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当然,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这是自古以来御下的不二法门,早就把这门本事修炼的炉火纯青的赵桓当即表示不仅要大力扩建社学,同时还要在靖康五年的时候再加开一次恩科,扩大太学生员的录取数量。
……
事情的发展基本上按照赵桓的预计在走,却远远的出乎了那些文人士子们的预料——
面对着武圣庙里姜太公的塑像被毁,孟子、荀子、韩非子、墨子等一众先贤的塑像进入文庙,民间的百姓们并没有表现的如何激动如何义愤填膺,也没有人大喊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之类的屁话,反倒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根本就没人关心。
包括朝堂上某些人暗中盼望着的士林也没有多大反应,没有人写什么血书死谏,也没有人跑到文庙,该逛青楼的也依旧在逛青楼。
恰恰相反的是,民间包括士林,对于赵桓的举动都大声叫好,就连山东的某一家也是笑呵呵的迎了墨子、韩非子等先贤的塑像进入自家的文庙加以供奉——
对于民间和士林的那些读书人来说,赵桓大力扩建社学的举动以及扩招太学生阅机会,在这个前提下,官家愿意让谁进入文庙武庙还不是由着他老人家开心?哪怕他自己想进文庙享受供奉,天下人也会举着双手双脚赞同!
至于山东的某一家……
元来降元,清来降清,鬼子来了还能通电欢迎的那家圣人之后早就已经把下跪这门技术修炼的炉火纯清,只要能保住一家人的荣华富贵,就算丢了圣人的脸面又能怎么样?
所以最后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