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吩咐完了一切,觉得有些累了,便准备去休息。
这个时候,方府的外面却是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方休转头看向身旁的小厮,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那小厮忙不迭的道:“小的出去看看。”
说完以后,转身离开。
片刻后便回到了方休的身旁,躬身行了一礼,开口道:“回少爷的话,外面来了好多的读书人,看上去得有几百人,正跪在外面呢。”
方休听见这话,眉头微微一皱,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的脸上露出思考之色,片刻后,摆摆手,道:“他们想跪就让他们跪着,随他们,不用管。”
那小厮听见这话,恭敬的行了一礼,道:“是,少爷!”
方休休息去了,竹轩斋这几日却是忙的很。
一开始是科举之变的事情,礼部、士子还有一些老学究不知道堵了多少次的门。
也就是方府的护卫多了以后,好了一些。
但是,每天还是有一些老学究跪在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竹轩斋的人刨了他们的祖坟。
当然,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竹轩斋的人也已经能够做到视而不见了。
忙完了科举之变的事情,这几天又要变着法的写文章去骂那些士子,什么仁义礼智信全都没有,什么不要脸,什么......
总而言之,基本上就是跟骂街没有什么区别了。
但是经过那些文人墨客的修辞,总归是能上得了台面的。
就比如说这一次,那些士子们说好了要比试,结果到头来都耍赖,又跪在新安候府门前。
这就是一个值得做文章的地方。
一连几天,竹轩斋的头版头条都是关于这个事情的文章。
不少的士子们看了都是觉得羞愧难当。
尤其是看见了那场比试最后的结果,在天子的角度。
可若是站在其他人的角度就未必了,明明是人家做的事情,为何非得就要把这功劳按在你楚皇的身上呢?
有人要说了,这是为臣之道,作为臣子,就该如此。
可是,这合理吗?
又有人要说了,古往今来,历来都是如此。
方休如今正是觉得,不该如此,所以才这么做了。
楚皇却是不明白,他想的还是以前的那一套。
他的表情十分的冷,看向身旁的刘成,冷冷的道:“国子监,你派人去过了吗?”
刘成显得有些战战兢兢的。
他知道陛下这个时候正在气头上,可是自己将要回答的问题毫无疑问又要激怒陛下。
于是,他只敢小心翼翼的道:“回陛下的话,奴婢派人去过了。”
“结果如何?”
楚皇的声音显得有些冷。
跟之前简直就好像是两个人。
什么忠厚之君,若是真正的忠厚之君,是成为不了君王的。
只是成为君王以后,他觉得自己应该忠厚,所以才成了忠厚之君,如此罢了。
毫无疑问,刘成是最明白这个道理的。
所以,此刻的他显得有些紧张,颤颤的道:“国子监的几位大人,以圣人发誓,他们绝没有任何的舞弊。”
此话一出,楚皇又是怒了。
猛地一拍桌子,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骂道:“没有舞弊!?
没有舞弊,这么多的士子竟然连一个十几岁,刚刚读过几天书的孩子都比不过?
莫非国子监的人都当朕是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