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恒就是这个意思,那些官员一听,全都蔫了,一个个像王八一样缩起脖子,却溜得比兔子还快。
等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南宫祁没好气道:“你胆子够肥的,假传圣旨!”
他们未经皇上允许关押粮商,强行征用粮食已经是错了,不过这与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相同,将在外也可根据情况做军令上没有提到的事,要是回京皇上问起了,他们也可以说是情况紧急来不及向他稟告,但是,前者和假传圣旨的罪名差远了,一个不慎就能引来灭九族之祸。
南宫祁知道皇帝想利用他辅助夏晋统一三国,所以他不怕他和南宫家的其他人会有什么事,倒是周武恒,他敢假传圣旨还真不怕死啊?
“啧啧周武恒摇摇头,故意顿了一下,才道,“我可没有假传圣旨哦!”
南宫祁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愣了一下,随后又很快问:“皇上竟然让你这样做了?”这不太对吧,他觉得当今圣上应该没有这么圣明才是。
看南宫祁误会了,周武恒这才详细解释了:“不是皇上让我这样做,是我……”
原来在上奏得到皇上允许得以陪同南宫祁前来碧溪赈灾的时候,周武恒就从皇上那里得到了一个承诺,允许他在特殊情况下未经稟告做一些事情,但是这些事情不能不利于民、不利于国、不利于皇族、不利于南宫祁。
说完他和皇上之间的协议,周武恒用一个“你要怎么解释”的眼神看着南宫祁道:“南宫祁,你可真够厉害的,你的名字在皇族之后!”
“不能不利于民、不利于国、不利于皇族、不利于南宫祁”,这是周武恒照搬皇上说的话,绝对没有多一个字、少一个字,连顺序也没有改变,只看这句话的顺序便知皇上是按照轻重由轻到重排列的,由此可见南宫祁在皇上心目中比皇族还重要。
周武恒自然是明白墨朝熙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可南宫祁不知道他已经知晓了,他是故意要逗弄南宫祁呢。
当然,南宫祁没有中计就是了,直接无视他以及他的问话了,反正他已经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没必要再把时间浪费在周武恒身上。
南宫祁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转头道:“罪不及众,我们以这样的罪名关押粮商,实则窥视他们手上的粮食,粮商们知道了得生气,这与你和皇上说好的不一样吧?”不说别的,周武恒说出这是皇上的意思,粮商们肯定会对皇上有所怨言,这就有损皇族的声誉了,明显不符合周武恒和皇上的约定。
周武恒得寸进尺道:“粮商能有多少个人?我们关了粮商帮了百姓,又说这是皇上的意思,感谢皇上的人可要比恼怒皇上的人多多了,我这是不揽功劳,把好处都给皇上了!”
南宫祁:“……”他还是小瞧了某人的厚脸皮了。
关押粮商、强征粮食的事情先后在临近碧溪的几个省份发生,南宫祁和周武恒顶着粮商的仇视和咒骂解决了当地的混乱,最后带着各地都预留出来的部分粮食前往碧溪。
他们从碧溪临近几个省份都留下了不少粮食,这些粮食能在短时间缓解碧溪的紧张灾情,而且还尚未动了这批赈银,本来赈银不足的恶劣状况终于得以好转了。
去到碧溪后,南宫祁和周武恒发现居然有不少粮商主动开仓施粥,两人相视而笑,看来怕死不要银的人还是有不少的。
他们最近的作为想不传开都难,既然粮商们都知道继续谋取暴利的后果是什么了,当然不敢再为所欲为了,与先前那些粮商和他们的家人被关押后,粮食一样保不住相比,他们自然是宁愿舍了粮食,先保住他们的命了,要是关在牢狱里等钦差解决灾情再去审理他们,先不说他们会得怎样的刑罚,在牢狱呆的时间长了,不被折磨死也会脱几层皮。
南宫祁和周武恒到碧溪的第一件事便是巡查各个施粥口,看到粥里的米至少能有半碗,终于满意地点头了。
看来这些粮商是得到教训了,没敢弄虚作假,要是像之前那些施粥的人说是施粥却是虚情假意地只给一碗水,他们一定不放过他们!
当然,也并非所有的粮商都能从听来的消息中得到启示,就有这么一些就爱抱着侥幸心理的粮商在不少粮商施粥后影响他们的粮食买卖时,他们甚至暗地里给施粥的粮商下绊子,对于这种不知悔改还邪恶到极致的粮商,南宫祁和周武恒不仅要关,要打了再关,等什么时候想起
来再打!
虽说律法上有很多罪名是要连坐的,南宫祁和周武恒关押粮商的时候也会把他们的家人一同关进牢狱,但是要杖责的时候,也只是杖责那些做错事的粮商,并没有动他们的家人。
为此,南宫祁和周武恒无形中得到了一些粮商亲属的好感,毕竟他们的亲人的确是做错事了,受罚也是应该的,钦差没有连同他们一起杖责已经很仁慈了。
不过也并非所有的粮商亲人都能理智地认识到他们亲人所犯下的过错,有些亲属和碧溪境内被关押在内的粮商则认为南宫祁和周武恒的行为“逾距”了,律法上并没有说哄抬粮价有罪,前人也都是这么做的,可偏偏轮到他们做的时候,南宫祁这个钦差却判定他们有罪,他们便一心觉得错的是钦差不是他们,因此,他们被关押得闲的时候大部分时间用来咒骂钦差,不过大多时候只在心里暗骂,只有少数时候忍不住才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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