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几根肋骨。大概现在胸口上还留着疤痕吧。
郁禾心想。
但也同时意识到,虽然许安的身体上上下下都被楚凌冬看了个遍,但楚凌冬自己却没从在郁禾面前坦露过身体。
老爷子点点头,“这就是了。虽然做了手术,但受伤调理是个细水长流的事,所以还会有些后遗症。在中医上来说,也就是肺阳虚。我给你抓几副中药,三个月后,保证你的这些症状全都没有。”
“谢谢郁大夫。”楚凌冬说。
老爷子给开了药,然后征求楚凌冬的意见,是带回去自己制药,还是在“解郁堂”熬制好了,让人来拿。
楚凌冬说,“就在这儿吧。熬制好了,我让人过来拿。”
楚凌冬说着,站了起来。
时候也差不多了。是该告辞了。
郁老爷子跟着也站了起来。
“请您留步。”楚凌冬忙说,“我看外面看病的人还很多。您就别客气了。”
郁老爷子一想,也是。便冲郁禾说,“那小许你代我送送楚总。”
郁禾瞄了郁千里一眼,觉得老爷像子对这个人太客气了。虽然心里千万个不愿意,但还是站了起来。
纵然他与楚凌冬各种摩擦,但楚凌冬的此行此举,他还是心存感激的。
时隔这么久,还有这么一个人惦记着自己,郁禾心里荡漾着有几分暖意。
郁禾跟在楚凌冬与田乔后面,走了门诊室,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在这儿?”田乔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个被楚凌冬包养的小情,穿着白大褂,像模像样地给人问诊看病,与他以前的形象判若两人。不能不让田乔不解与生疑。
“我从楚总那里搬出来了,在这里工作。”郁禾勾了勾嘴角。
他的潜台词不说,田乔也应该明白了。
没有了他这个阻碍,现在对田乔是个难得的机会了。
田乔对这个回答,果然是又惊又喜,眼睛里光亮一闪。抑制不住地绽了一个微笑。
虽然郁禾对这个人颇有微词,但这一刻,他相信田乔对楚凌冬是真爱。
两人说话的时候,楚凌冬只是不紧不慢地打量着这个小院。
小院不大,种植着一些植物。昨晚上的一场初雪,并没有在地上留下多少痕迹,但几株打了苞的山茶树叶子上,还有些尚未融化的积雪。
楚凌冬喜欢这里的气氛。
这个人在这里工作,应该也还不错。而且郁老爷子为人厚道,看得出对他也十分信任与喜欢。
难怪这个人愿意呆在这里,而不愿跟他回去。
转过了身,正碰上郁禾的视线。
“谢谢。”郁禾真诚地说。
“谢什么。”楚凌冬的目光如水,荡漾着微波般的情绪。
“替郁医生谢谢你。”郁禾说。
替郁千里,以及自已。
楚凌冬不说话,只是看着他。郁禾就有些后悔说那些话。
“那我进去了。”郁禾心里打了退堂鼓。
楚凌冬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捉住郁禾的胳膊。
两人屡次擦枪走火的身体接触,让郁禾变得敏感。郁禾瞪视着楚凌冬,想说些什么,但嗓子干得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楚凌冬就这样抓着他,不松手,也不说话。
郁禾的双手c-h-a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想要放松一些,但全身的每一条神经,每一丝肌r_ou_却违反意志的,发紧发硬。
心跳可能还有些加速,血液也有些沸腾。但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只是面对这样的僵局,因为不知如何摆脱,而头脑有些混乱。
“送去的衣服,还够穿吧。”楚凌冬终于开口。
“嗯。”郁禾胡乱点头,又加了一句,“足够了。“
“说的也是。”楚凌冬一笑,“你也没有手脚畏寒,x_i,ng|欲减退的气血不足之症,当然不用怕冷。”
郁禾呆了呆。
他没想到楚凌冬居然会这么小心眼。对他当时的信口开河怎么耿耿于怀。
刚才楚凌冬找郁千里号脉,大约大部分愿意就是作给他看的。
郁禾对此有些无语。
楚凌冬终于松开了他的胳膊。
郁禾却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是讪讪地站着,等着楚凌冬离开。
“好好享受你的自由。因为,我随时会反悔,把它收回去。“楚凌冬说。
郁禾的胳膊被楚凌冬捏得酸疼。还没等他想出如何反驳楚凌冬。楚凌冬已转身上了车。
车子缓缓地驶了出去,经过郁禾时,余胜从车窗里,笑眯眯地向他挥了挥手。
然后,驶出了大院。
车里,田乔心里像是存了块疙瘩。
刚才那一幕,让他的心凉嗖嗖的。
前段时间,楚凌冬向他打听霍普金斯医院的情况,因为他就读的学校与这所医院在同一个区。
刚巧,他的同学是那个医院的董事儿子。因为这层关系,楚凌冬托他多次向医院那方联系。
楚凌冬对那个晕迷在床的年轻医生有着迷一样的执着。
但田乔不管。
他因为能给楚凌冬帮上这样一个忙,而心里窃喜不已。
毕竟这样的机会是不多的。通常情况下,都是楚凌冬在为他善后。
今天,楚凌冬特意把他一起叫上到“解郁堂”,也是因为楚凌冬太想说服那个老中医。为了让自己话更具说服力,才把他作为重要证人带过去的。
但田乔没想到,在那里,他却看到了许安。
而楚凌冬则是一早就知道的。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