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宫斗（皇上最爱的人……）

又过了十几日，宇文重华得幸已近两个月，皇上也已将及一个月未曾上朝，朝中乱象已现，满朝文武皆是惶惶不安，又不知何时传闻四起，皆言皇上得了失心疯，沸沸扬扬闹得满城风雨。

后宫里更是一副山雨欲来之势，皇上彻底连人都辨认不出来了，每日睡过，便是疯了般在殿上寻人发泄。更因颜选侍大闹了天机宫，众嫔妃都悟出了些，个个心神震动，再也不敢出头，只默默地打起各自的算盘来。

欲妃不知为何，倒似比之前皇上正常时更为勤勉，日日加力管辖着太监、宫女，巡视宫内，整日忙忙碌碌。凌妃却正相反，连宫事也不理了，只命人将天府宫大门由内锁了，饮食等物皆有门上小洞递送，明显一副置身事外之意。令人意外的是，最为得宠的裘受竟一次也未去求见皇上，倒是媚美人秦轻语去天机宫外跪着求见了两次，都被打了一顿赶了回来。

彼时宇文重华已又寻了两个无位份的男侍服侍皇上，令他意外的是，那薛平之竟主动寻了他，称只想在后宫出人头地，自愿服了药，和丰南玉、文嫔等人一起，被成排绑在大殿内，每日被玩弄起来。

宇文重华自那日皇上竟偶现一丝清明起，便愈发谨慎小心起来，十几日细细观察，反复确认皇上已彻底没了神志，却仍是不放心，便欲再寻人再行试探，思索一时，便唤钟离大师取后宫名册来。

一时取到，宇文重华便随手翻着，向钟离大师道：“你倒说说，这些人里，这昏君倒是对谁有几分真心？”

那钟离大师沉思片刻，便执着鲜红的墨笔，第一个便圈了瑜贵妃，道：“最有可能的，便是此人。”

接着便又圈了裘受道：“此人应该也有几分。”

而后又圈了颜卿晨道：“这颜选侍也有可能，虽是降了位份，但那日不就为了他，竟清醒了一瞬么？”

一时看着已圈的三个，又想了想，便将秦轻语和叶无殇也圈了进去，道：“这两个人也多少有些罢。这叶无殇倒有些看不透，总感觉是被厌弃的，却又一直未受冷落。”

宇文重华瞧着那五个红圈，沉沉思索了一时，便道：“瑜贵妃虽然最有可能，但我却一直怀疑他是一个失踪许久之人。”说着，又斟酌着道：“但看这昏君那日打他，却又不像。总之，若是那个人，倒真是一个大麻烦。先不要招惹他，待事成了再慢慢地料理。剩下四个人，即刻都宣到天机宫来。那颜选侍若是走不得，便抬来。另外再传四对臀杖，八个掌刑太监来。”

此时无殇正在开阳宫里，和慕瑾瑜商议着，原是皇上那日曾说“面壁思过一个月”，此时算着日子也该差不多了，正商议着下一步如何行事，忽有灵犀宫太监在门外报道：“贵妃大人，皇上传召殇美人即刻去天机宫。”

“皇上？”无殇略一思索，便问道：“都传了谁？”

“听说还有贱嫔、媚美人、颜选侍。”那太监忙在外道。

“这个时候传你们几个，多半是要用你们的x_i,ng命试探皇上了。”慕瑾瑜低声道：“这一去凶多吉少，还是不去罢。”说着，便走至门外向那太监道：“你只说无殇在开阳宫陪我面壁，寻不到人。”

“等等。”无殇忙阻了太监，关了门低声道：“我若不去，只怕那宇文重华动疑。”

“动了疑又如何？慕瑾瑜笑了一声，轻蔑道：“至多便是直接翻了脸，少抓几条大鱼，你若出了事，我如何向皇上交代？”

无殇沉思片刻，便正色道：“瑜大哥，无殇虽不愿与人争执，但毕竟是出身候门。这些权势争斗自幼耳濡目染，就算不去学，也早浸到了骨子里。那日看皇上之意，对颜选侍等人还是有几分怜惜的。若是能救下他们，皇上心里便可少几分内疚。”说着，目光便远远地瞧着天机宫，忽然有一股深如渊海的气质流溢而出，笑道：“今日，无殇要代皇上先会一会那宇文重华！”

慕瑾瑜倒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锋芒，一时间竟有几分失神，那脑海中第一个念头竟是：若非如此，又怎能配得上皇上？

想着，便不再阻拦，只半是责怪半是无奈道：“也不知道你那心是怎么长的，竟然还想着救他们！你便当真一点也不在意、不喝醋？”

无殇听了这话，却触发了心事，深深看着慕瑾瑜道：“大概……是我爱得太自私吧……”

“自私？”慕瑾瑜微微诧异。

无殇低着头，认真道：“瑜大哥，若皇上此时不是伪装，他就是一个昏君，或者未来会变成昏君，你当如何？”

慕瑾瑜似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蹙眉思索了许久，脸上便多了凝重，斩钉截铁道：“手刃昏君，以谢天下！”铿锵说完，却是长长出了口气，又低声道：“然后，再随他而去吧……”

无殇似早料到前半句，却未料到后半句，不觉动容道：“瑜大哥……”

慕瑾瑜自嘲地笑笑道：“到底还是抵不过儿女情长。”

无殇低头道：“可是我……无论他变成什么样，都会随着他，陪着他……若他愿为明君，无殇愿为臂膀；若他真变成了个昏君……”说到这里，却是抬起头看着慕瑾瑜的眼睛：“无殇愿为他伤无辜、害天理，与天下为敌！”一口气说完，好像激荡的心情也平静了许多，又轻声道：“好男儿心怀天下，可是我的天下却只有他一个人……我只要他开心，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