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初中那一拨,也就二十几个吧。”汪雨见欧阳露出惊疑的表情,咯咯地笑起来,“我这还算保守的呢,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臭男人们虽然讨厌,但我们女人却少不得,只要不是同性恋,就得找男人们的麻烦。其实呀,男人们活得也累,需要找女人排遣心中的寂寞,说穿了,是一个‘新’字。喜新厌旧,是人的本性,打个比方,再经典的电影,最多看三五遍,也就没了兴头;再好吃的菜,天天吃,也犯腻;再好看的衣服,天天穿,就厌烦了。所以呀,人的烦恼,实际上就是自己在与自己较劲,往深里说,就是压抑自己的,搞得很不开心。我这个人简单浅薄,但从不为什么事情伤脑筋,顺其自然,率性而为,生命本就短暂,做不成伟大的成功者,就做个平凡的快乐者。”
欧阳漓默默地听着,她没想到以前的学生,居然给她上起课来了。但仔细想想,都是清高惹的祸,大家都是普通百姓,却往往严格要求自己,而结果却是自寻烦恼。
汪雨见她沉默不语,便看了看表,说:“你别多想了,晚上我请客,带你去一个充满惊喜的地方,让你在实际体验中加深一点对人生的认识。”
“去哪?”欧阳漓问。
“去了就知道了。”汪雨神秘地说,“别担心,不会将你卖了,反正你马上就加入到我们这支自由队伍里了,该放松就放松吧。”
天黑以后,汪雨开了她的蓝色丰田来接欧阳漓,先到东城的蜀国演义吃了麻辣川菜,再去美容院修眉洗面,磨磨蹭蹭地拖到夜里十一点半,才出门直奔三里屯。
欧阳漓平时为公司的事忙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现在一旦决心放弃事业和婚姻,觉得时间就像淤塞的河流一样缓慢,十分不惯。但汪雨似乎是天生的玩家,对一切漫不经心,谈起化妆品和美容,俨然像个专家,让欧阳漓暗暗佩服。
汪雨将车停在一座并不起眼的楼前,一个蓄寸头的粗壮保安过来,汪雨将车钥匙抛给他,领着欧阳漓乘电梯上了三楼。灯光很暗,隐隐传来低缓的音乐。欧阳漓仔细一看,墙上用中英文写着:夜莺酒吧。
走过长长的甬道,两名身材高大的保安站在门口,一人手里拿了个安检器,神情严肃地在她们身上晃来晃去,安检器发现嘀嘀的声响,竟比机场安检还要严格。汪雨似乎早已习惯,双手平伸,任他们检查。欧阳漓心想一个破酒吧,还这样装模作样,真是多此一举。
二人进入酒吧,欧阳漓眼前出现一个大厅,稀稀疏疏地坐了一些男男女女,但相对安静,清一色的小木桌上都点着红蜡烛,顶棚的灯却调得很暗。烛火点点,衬出一种宁静的气氛,与欧阳漓去过的其他酒吧有着很大的差异。
汪雨找了个角落坐下,要了两瓶啤酒,三份干果,掏出烟来点了。欧阳漓觉得这酒吧透着一种诡异,便问:“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听说过yī_yè_qíng酒吧吗?”汪雨低声问。
欧阳漓点点头,说在报纸上见过,想不到这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