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输了，甘愿受死。”山林里安静了一会，就听见马如龙的声音缓缓响起，一身戎装，被树绳束缚着，脸上却依傲气，没有见到一丝颓败之色，身后紧跟着几名警惕望着周围的将领，手握在跨在腰上的军刀，随时准备把刀厮杀。

“马老将军不愧是英雄，能屈能伸，本帅甚是佩服。”骑在一匹黑色骏马的身穿帅服的人说的，年纪似乎不大，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元帅缪赞。”马如龙爽朗大笑说道。

“元帅年少有为，只不过却为虎作伥，让百姓流离失所，让将士们寒心。”马如龙说道这些话，眼神直视着这少年元帅，马如龙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传言中的叛军元帅，却没料到会是这么年轻，想到备之就死在他的手上，眼神里隐含愤怒，现在他身边最得力的备之已死，建伟如今也生死不明，想到这里马如龙心里一片惨淡。

“成大事必有所牺牲，要知道一将成万古枯。这个道理马老将军不会不明白吧。”少年元帅并不介意马如龙语气里的讽刺，他要的只是结果，至于过程用什么手段他一点也不在乎，懂得不择手段的人，才会是最后胜利的人。

“老夫不是输给你，而是输给了他。”马如龙眼神里有些悲凉，欧阳谌以前和他同是一方大将，兮兮相惜，但是如今他却深深的败到他的手中，心里有些感叹，但是却也无力翻盘。

“要怪就只能说老将军看不明白，一山不容二虎，卧榻之下岂容人觊觎。”这少年元帅明白到今日被算计的马如龙算是看清楚了，这一切都是为他布置的圈套，只是为了引有心之人来，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成王败寇，老夫不怨，只希望元帅能放过其他人一条生路，他们都是爱国将领，对皇上一片忠心。”马如龙知道他的死是必然的，但是如果能让其他人生存下去，他的死就会更有价值。

“本帅说过，只要将军投降，本帅绝不杀他们，但是要看将军的行动。”少年元帅嘴角扬起一抹笑，双眼直视着马如龙。

“但是如果本帅不杀他们，他们会认为是本帅亲手杀了将军，让他们把本帅当做仇人，本帅又如何是好呢？如果是将军你会留下这群对本帅虎视眈眈的人吗？”少年元帅眼神有些玩味，似笑非笑的看着马如龙。

“老夫懂元帅的意思。”马如龙眼神一紧，脸上的笑容更是凄凉，大声对着身后的人喝道。

“马家军听令。”

“末将听令。”身后的将领和隐藏在山林里的士兵齐齐跪倒在地上。

“从即日起，马将军解散，众将领归附朝廷，再也不许替本将军报仇，违令者军法处置。”军令一下，将领们脸上又是不懂又是悲切，跪在马如龙身后的将领，面面相觑，都不愿接下这军令，空气里凝固着一种窒息的气氛。

“末将领命。”陈副将第一个回答道，眼神里是决然，他身上还背负着将军最后的愿望，他不能死，不能让将军含恨而终。

“末将领命。”有人领命了，一声接着一声答道，整个山林里，这悲壮的声音在环绕着，回音阵阵让人感到悲戚。

“马家军听着，只要你们交出马如龙并且弃兵投降，我军元帅答应你们，放其他人一条生路。”敌军一个将领大声说道，这声音在山上回绕着，戏谑而讽刺。

“给你们一个时辰，在不投降。我军就放火大烧山林，一个不留。”见没有听到马家军的回应，那声音又补了一句。

“马老将军，本帅知晓您老爱兵如子，难道你要你的马家军都替你陪葬吗？”一个略带磁性浑厚的声音在山林里响起，语气里带有点随意，想要刺激马如龙。

☆、八月十五

“希望元帅能遵守你的说的话，不然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马如龙惨烈的对着少年元帅一笑，挣脱身上的束缚，从跪在他身边的将领身上拔出一把军刀，一丝阳光从树林里渗透出来，洒在大刀上，银光闪闪。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嘴里忽然说道这句话，朝天大笑了几声，右手握刀，往颈脖上用力一抹，鲜血染红了刀，右手颓然放下，大刀插到地里，却拖稳住马如龙的身体，没有朝后倒下。一代大将，骁勇善战，却从没有想过，最后他没有死在战场，也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中，而是无奈的被逼死在自己的手里。

“将军。”看到马如龙如此悲壮的举动，马家军的将领愤怒而悲伤，龇牙咧齿，眼神怨恨而悲痛，悲呛之声直冲云端。

“元帅，这些人如何处置？”站在少年骏马边上的一名将领恭敬的对着他的元帅请示着。少年元帅深深的望着马如龙已死依然站着的身体，眼神微微动容，可脸上表情却依旧冷峻。松开马缰的手，朝着缓缓做了一个手势，眼神也渐渐冰冷，犹如嗜血的恶魔。

“给我杀，一个不留。”身边的将领看到元帅的示意，对着身后的人大声吩咐道。这一声军令，打破了马家军还在悲戚之情。

“卑鄙，无耻。”马家军一名将领站起，抽出腰上的军刀，大声勃怒的对着少年元帅见喊道。但是这也无法阻止两军的厮杀，少年元帅，手握马缰一提，转过马头，朝着相反的放下去。

“本帅说过不杀你们，可是没有说我的手下不杀你们。”嘴里轻声的说道，一抹冷笑扬起。马如龙那就悲壮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话，似乎还刚刚消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