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霍楠一只手挥开他，提起拐杖，摇摇晃晃的朝程云国走近了两步，在他面前停住，脸上的表情更显激动。

“大哥，你不记得我啦？唉，好多年不见了，记不得了也难怪，你不说我也认不出你了！”

“你……你是？”程云国疑惑着皱着眉想着，忽然眼睛大睁，“你是……妹夫？哦不，现在不能叫你妹夫了！”

程云国终于想起来了，站在他面前的不就是他曾经的妹夫南霍楠吗？虽然岁月在他的两鬓染上了风霜，脸上也爬了很多横纹，再加上他拄着拐杖，整个人老了很多，但是他那双犀利的双眼，威严的浓眉，都无不宣示着他年轻时的意气风发。

南霍楠虽然跟着程英叫程云国的大哥，但其实他年龄比程云国还要大很多。

“是啊！是，我就是妹夫！”南霍楠语言里满是激动，“你妹妹她还好吧？”

“你自己问她去吧！”

程云国侧过了头，正好看到程英从楼上下来。她刚在厨房忙了一会儿，发现程云国去了菜市场半天都没回来，自己又等着材料做饭，怕他又是和哪个邻居在胡侃忘了时间，于是亲自下楼来了看。

她见程云国在巷口和别人聊天，她喊了一声：“大哥啊，东西都买回来了吗？”

“都买回来了！”程云国答着，看了南霍楠一眼。

南霍楠背是对着程英的，所以程英并没有看到他，但是发现自己家巷门口忽然出现一辆这么豪华的车，也不免诧异了一下，心里想，难道是楼上那户邻居家那个有钱的准女婿来了？

“买回来了怎么还在楼下磨蹭着呢，快点上来，我还等着东西做菜呢！”程英嗔着，向他招手示意他过来，自己很显然没有过去的意思。

“阿英……”程云国又看了南霍楠一眼，迟疑了一下，才往里走。

“你呵，真是的，叫你买点菜半天不见回来，就知道你在外面胡侃！”

程英虽然嘴上责备着大哥，其实并没有怪他的意思，她从他手里拎过一袋东西，正要转身，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

“阿英。”

她背脊一怔，这个称呼，好多年没人叫过了！她抬起头，眼眶里已起了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