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78

「所以你们只是刚好住在同一个社区，又在同个地方打工的同班同学。」爸喝了一口茶，轻轻将杯子置在桌上。

解释了半天，爸总算听懂人话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既然都来了，也差不多到晚餐时间了，一起吃个饭再走吧。」大哥出声。

什幺！大哥干嘛约他一起吃饭啦！我跟他没很熟，等一下妈又讲丢脸的话怎幺办？

偷瞄妈一眼，她呆滞地望着前方，嘴角挂上诡异的笑容。

天啊，她怎幺会笑得这幺可怕？

「不用啦，我怕打扰你们一家人。」柳祈恩傻笑摸摸头。

对，不用啦，快点让他回家！

「你还特地帮约约送东西过来，得好好答谢你才行。」大哥微笑。

「还好吧，又没人叫他一定要送来。」二哥不以为意地说。

呃，二哥干嘛要这幺说啊？

「韵仁，客人还在，怎幺如此失礼？」爸指责。

二哥扁扁唇，继续滑手机。

「我还是先回去吧，帮约约送东西是举手之劳，你们不用客气。」柳祈恩不变脸上的笑，起身準备离开。

「那我送你去门口吧。」我跟着起身。

「谢谢。」

「抱歉，我二哥讲话比较白目。」想起二哥刚才的发言，我忽然对柳祈恩颇不好意思的。

「妳二哥跟妳都满直率的啊。」没放在心上的样子，柳祈恩依然笑得很亲切。

……我好像更愧疚了。

「没事啦，妳的家人都很有趣，我走了。」挥挥手，柳祈恩步出门外。

我的家人，那叫有趣吗？

一回到客厅，瞧见妈脸上仍然是那张笑脸，我全身不寒而慄。

「妈，妳在干嘛啦？」可以回到这个世界吗？

「我在酝酿。」

「酝酿什幺？」我抽了抽嘴角。

「要吓跑妳的男朋友。」妈笑得更沉了。「不，不只妳男朋友，我要吓跑妳身旁所有的男人，除了小恭。」

我无言了。

「妳看刚才那个男生，被我这样一吓，连五分钟都不敢再待。」妈得意说道。

那是他本来就想走了好吗？

「欸约约，我这样也很累的，妳男朋友到底什幺时候要来？」妈问。

「其实我没有男朋友。」我老实招了。

妈换上一脸错愕。

「妳没有男朋友？」

「嗯，没有。」

「那太好啦！」妈惊喜地跳起来，冲过来握紧我的双手。「我就说妳跟小恭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嘛！这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啊！」

「妈，湛真恭有女朋友了。」

「他只是一时走错方向而已，妈会让他找回自我的，会让他清楚明白，他的真命天女是妳才对。」妈自信一笑。

妈，别……

「我们家跟他们家的环境差太多了！都几岁了，妳怎幺还会有那种梦幻的想法？」二哥看似隐忍已久，对妈爆发了。

环境？

「韵仁……」妈惊讶地望视二哥，眼眶闪着泪水。

「李韵仁！」爸怒斥。「对自己的母亲，你这是什幺态度？」

「那你就叫你老婆不要说那种不切实际的话！」扔下话，二哥走进房间甩上门。

「李韵仁！」爸也放大了音量。

呃，二哥是在发神经吗？

「韵仁怎幺回事？怎幺突然这幺兇？」妈双手摀着嘴，哽咽说着。

「妈，别多想，韵仁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别在意。」大哥安慰。

「对啊妈，二哥就是心直口快，没有什幺意思啦！」我也在旁附和。

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二哥反应这幺大。

是不是曾经发生什幺我不知道的事呢？

晚餐时间，二哥依旧待在房里没有出来，不管谁去敲门，他都没有回应。

于是，本该是愉快的团圆饭，气氛却僵硬得令人难以下嚥。

睡前在房间翻着漫画，听见门外有人在敲二哥的房门，接着是二哥开门的声音。

「可以进去谈谈吗？」是爸。

随之，门再度关上。

这幺平静的感觉，我猜应该是爸成功进到二哥房间了。

隔天一早，二哥坐在餐桌前吃着麵包，妈明显为了避开他，一个人待在客厅看电视。

「妳还没跟二哥和好哦？」坐在妈身旁，我小声问。

妈悲情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