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6.安胎顺产符

袁日霏与凤箫两人三更半夜来到赵家铁皮屋。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袁日霏早已确认过附近街巷的监视器位置，找了个监视器死角停好车，小心翼翼地领着凤箫往赵家前行。

铁皮屋外黄色封条尚未撤下，由于没有他杀嫌疑，遗体已经移出，现场也已採证完毕，并没有派遣员警驻守。袁日霏便是早已知道这点，才会做了带凤箫深夜潜入的打算。

两人从封条下矮身进入，袁日霏战战兢兢、步步为营，凤箫则是大摇大摆、毫不遮掩，一时之间，袁日霏真弄不清她与凤箫究竟谁才是违法进入案件现场的那一位。

要孔雀低调彷彿比登天还难……算了，毕竟是她有求于人，还能要求什幺？

尚未进屋，袁日霏脚步一顿，递了事先準备好的口罩、手套、鞋套和手电筒给凤箫，凤箫望着她递来的东西，一脸鄙弃。

「谁需要这个？戴了就不美了啊！」手电筒就算了，口罩、手套、鞋套？凤箫的表情跟看到鬼一样，不，鬼对他而言还稀鬆平常，妨碍美貌简直是天理难容。

「你想在这里留下指纹与鞋印？」美个头啊！这是重点吗？情绪抽离的最高境界究竟在哪儿？有这幺啰嗦的工具人吗？袁日霏心中充满各种腹诽。

「……」提到指纹与鞋印，念及之前于进说他是最大嫌疑人那副嘴脸，凤箫闷哼了声，不情不愿地接过袁日霏递来的东西，不情不愿地戴妥了。

讨厌和警察扯上关係就是这样，啰嗦得要命……

凤箫心中也是充满各种腹诽，尾随袁日霏进屋，凭藉着手电筒灯光线，踏进屋内。

潮湿、霉味、焦味、混合着隐约浮动的尸臭扑鼻而来，就算戴了口罩也难以掩盖。凤箫略微皱眉，袁日霏面色不改，对案件现场与尸体早已习惯，不动声色地走向赵晴房前。

「就是这里。」袁日霏食指朝前一比，毕竟是带着凤箫非法进入，稍微压低了音量。「我站在里头，于进和其他人都看不见我，于进说他进房了，但其实并没有，遗体就在里面。」

袁日霏向一旁的凤箫简单说明，本想，带着凤箫到这儿，令凤箫将结界撤除，便算大功告成，接着等天亮，再随便寻个理由向局里申报要再次前往现场勘验，藉机发现遗体就好。

未料凤箫四下张望了会儿，神色一歛，闭眸感知周遭气息，再度张开眼睫时，脱口竟是：「这里并没有结界。」

「什幺？」袁日霏一愣，瞇眸睐向凤箫，可凤箫神态严肃，并不像在开玩笑。

「确实没有。」四周空间如常，凤箫说得无比笃定。

「怎幺可能？今天明明……」袁日霏说着说着，突地收了话音，认真思忖。

虽说结界对她而言是十分虚无飘渺的存在，但她并不认为她当时的判断出了什幺问题。若是她判断失準，也不致于整个小队、鉴识组与检察官、书记官都没发现赵晴的遗体……

同样的，凤箫也并不认为袁日霏有判断错误的疑虑，毕竟他可是曾经亲眼见过袁日霏在凤家接待厅里踩进踩出的动作，对她的聪敏细腻也算颇有几分认识。

「结界会自动消失？」袁日霏问。

「不。」凤箫摇头。「除非布界者死亡，多年后灵力散逸。」

简而言之，并非是短短一夜能够自然消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