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4.业障小姐慢走不送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完全作祟手册》是什幺鬼？袁日霏没好气，回应得很挫败。这人真的很难沟通。

「不然呢？」凤箫反问得凉凉的。

「我不知道。我没有办法解释，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凤箫注视着她看来有些懊恼的模样，其实内心困惑也不比她少，决定不陪她玩了，说多少算多少，她想听就听，不听拉倒。

「妳不明白，我也不明白。我没有打算为难妳，但我确实帮不上妳的忙。」

「什幺意思？」袁日霏偏首。

「就是妳字面上听见的意思。」凤箫耸肩。「妳问的这些事情，我没有答案，我和妳一样，不清楚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袁日霏保持沉默，安静地打量他，像在努力思忖凤箫的话有几分真切。

「妳也看见了，妳在这个区域之内看得见我，离开这个区域则无法。」凤箫在地上比出一条袁日霏看不见的界线，那当然是他设下的结界範围。

袁日霏随着他的动作往下望，再将视线拉回至他脸上。

「我确实看见了，但，为什幺？」

「我在这里布下了结界，也就是阻绝外界的屏障，照理来说，像妳这样的平凡人应该是无法闯入结界里来的。这不是正常情况，妳也是我无法解释的存在。」

「结界？」这是什幺二次元或异世界的术语？袁日霏琢磨了会儿，虽感到十分不可思议，但还是试图想找出一个合理的脉络。

「那幺，假若是别人呢？我的意思是，你所谓的『正常情况』？」

「就会看到路，可却不是路；以为走进了，其实并没有。」

听起来很耳熟？好像是个时常听到的说法？袁日霏拢起眉心。

「对，就是俗称的鬼打墙。」凤箫颔首，可以由她的表情得知她听懂了。

「所以，那天我闯入了你的结界里，监视器拍摄不到，但后来监视器里出现了影像……是因为你撤除了结界？你能随意设置或解除？」

「是，我可以。」

「那幺，我之所以能看见解剖的死者？」

「这一点我无法解释，就和妳为何能在结界内自由来去一样，我不明白，并不是我对妳做了什幺的缘故。」

「……」他什幺都回答了，也等于什幺都没回答。

袁日霏偏眸打量他，虽不满意，但若凤箫执意仅能提供这幺多，她确实拿他没辙。更何况，他似乎也没什幺需要欺瞒她的理由。

「妳想知道为什幺，我也想知道。来，八字给我。」凤箫话锋一转，非常务实，直接切入重点。

「不要。」袁日霏想也不想地拒绝，一秒钟竖起雷达。

「那手给我。」凤箫皱眉，退而求其次。

「也不要。」袁日霏更加警戒，甚至后退了一步，唯恐他像上回一样，伸手便摸。

「妳配合度真的很低，告白是这种态度吗？」凤箫显然不满了。

「我才不是在告白。」又告白?!凑佳苗粉丝吗？够了没？

袁日霏瞪凤箫，凤箫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妳说过对命理没兴趣，所以压根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但妳现在也看见了，这世界上确实有妳弄不明白的事情，既然如此，妳为何还这幺坚持？」

凤箫觉得他真是好人做到底了，自找罪受。

那幺多人捧着金山银山来求他批命改运，他竟然要对袁日霏好言相劝、半哄半骗地求她给出八字？

要不是她这幺诡异，他何时需要拿热脸贴谁的冷屁股了？她以为他想啊？

「就算妳自己不相信，也别低估这些事情在他人心目中的重要性，妳不知道这些妳不屑一顾的事，对我们而言有多重要。」凤箫说到后来，话音明显不悦，可袁日霏比他更加不悦。

「我当然知道这些事对你们而言有多重要！」袁日霏蓦然大吼。她怎会不知道？她不就是因此成为孤儿的吗?!

若不是有他们这些怪力乱神的神棍，镇日信口开河，她又怎会连亲生父母都没见过?!

简直像是猫被踩到尾巴的反应。她这幺反常，凤箫方才的不悦反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