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亲密的朋友  预留顶楼的两个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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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亲密的朋友

子绮是我在台南某个放高利贷的朋友新开的酒吧里,认识的年轻酒促。初次勾搭她的那天晚上,我以四瓶可乐娜的小小代价,以及一些反覆使她不由自主地揉起后颈的俏皮话,成功和她交换了通讯app还有手机号码。

往后的几个星期,我们只是时常用手机彻夜畅谈一些露骨的八卦和性事,不曾提口邀约对方。直到我们又一次同以客人的身分,于深夜时段在同一间酒吧撞见彼此,一阵既尴尬又迟钝的寒喧之后,我们又开始欢谈琐事。

当晚,还没过午夜,她就已经喝到耳根透红,甚至开始不计较唇齿形象的咧嘴大笑,最后还没来由地侧倚着我的肩膀哭了起来。?

我没有问她为甚幺哭,一如她在我们的谈话开始前,就率先提醒的,希望我不要如此向她提问。

如此简单的规矩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了我们对彼此设下的重要交流原则之一,也就是我们不会再去过度深掘可能让对方的心情更加难受的既定事实,毕竟如果那幺做,从来仅只是为对方多增加一次无谓的伤害,另一方面,从来我们也都只是希冀一场没有参和过多负面情绪的轻鬆对谈。

「我的大洄香还没有送来欸!我今天要睡在这里了,」子绮仍在持续嚷嚷着,我和邻座三男两女相视而笑,也为打扰到其他客人而深感抱歉,接着一把抢过在她手中,被她拿开了吸管,不停往嘴里仰头灌饮的酒杯,「那一张沙发让给我,我现在好睏。」她说。

吧檯长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注意到我在手头间对他不停的小心示意,这才赶紧以店家定位帮我们叫来一辆计程车。但是,子绮并没有要让我们就此各自回家的意思。反而是让年轻的运将司机满脸委屈,狐疑地载着我们,一圈又一圈地急驰在市区里稀缺人车的大街长路上。待子绮开始按下车窗再度含糊地嚷嚷着想吐的时候,才又索性找到一间汽车旅馆休息。

我还记得那间汽车旅馆充斥着廉价洗衣粉味道的棉被。床头柜的三个保险套也很快地就在四个小时内被我们用光了。但是我总觉得,自己是在看着她从淋浴间走出来,一丝不挂地赤裸着身体的时候,才开始想和她上床的。

子绮是个有着看似发育不完全的rǔ_fáng的年轻女孩,一如她在我们往后的交往过程当中,深陷「热恋」时的心灵一般稚嫩。

我是说,我们从来不对近乎全然陌生的两个人之间,存在着「与彼此的身体相恋」的人际互动模式嗤之以鼻,甚至还相当老实地向对方坦明,自己不想背负再多名份的决意,更不对一时乍现于狂热状态下,炙烈的情感完全忠实、负责。通常,要想这种关係稳定运作的前提,只消要求参与其中的两人,是具有高度共识的在彼此需要温暖的时候,现身,成为对方最卖力尽兴的床伴。然而,聚焦在我们的情形,有些时候,甚至是比动物更加单纯的在一起,寻求对最原始的性慾的满足。

至于,那些对彼此倾谈的生活琐事,在我看来,都像是一堆文字与代表的意义完全脱钩的声音,所组成的一段段声波频率,充其量只是为了填满在呻吟断续的过程中,随即产生的空白区间而存在。

不过,必须更加小心地谈及的一点是,没有琐碎情感参杂的xìng_jiāo,虽然从某些浅显的面向乍看下来,是最轻鬆的,但是在激情完事之后,那些噁心地紧缠着理性意识跟蹤而来的孤寂与空虚,却也是最销蚀你我人心的。

欲知自己是否还是个有着传统价值操守的社会个体,从那些时刻当中,就能够非常轻易的用自己渐渐感觉到寒凉的心绪,深刻的体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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