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一年年节刚过
京城城隍庙街口,悬灯结彩,还带着过年的喜气。
人群中一个锦蓝色绸缎长袍,紫黑色裘皮褂子的少年颇为引人注意。墨色毛领上白皙微红的脸颊正被一颗糖葫芦塞得鼓鼓的,过往的小贩见到这位少年,及他怀里抱着的硕大纸袋,都会亮着嗓子吆喝两声。
苏伟咔嚓咔嚓地咬碎糖葫芦,探着脑袋到一个卖绳结的小摊前,要说这冰糖葫芦放到现代,倒搭钱他都不会吃的。被虫蛀过的山楂,甜到齁死人的糖衣,一咬下去粘得嘴都张不开。
可放到古代,苏伟才惊觉,原来自己上辈子吃的都是残次品。不薄不厚的糖皮,甜淡适口、一咬即碎,糖片在口中与酸酸的山里红混合,满嘴都是果子的清香味。苏伟颇为幸福地咔嚓掉一整串,打了个酸酸的饱嗝。
正三所
萧二格坐在廊下,懒懒地打个哈欠,忙活了一个多月,年节总算过去了。四阿哥恢复了上朝、读书的规律日子,他们奴才也能偷偷懒了。这不,苏公公就趁着今到底,这格格都是凑门子的,你这儿才是大事。如今阿哥中成婚的也不少了,可一个有嫡子的都没有。你也努努力,别一味地守着规矩,错过了好年头。”
福晋一愣,脸颊微红,轻轻地点了点头。
聊了半晌,福晋告退。
看着福晋走出g门,清菊到德妃边,低声道,“娘娘,这福晋——”
“是个挺聪明的孩子,只是以后的日子谁也不好说,”德妃站起身,向屋里走去,“咱们静等着看吧……”
苏伟捧着东西乐呵呵地进了正三所,门口几个小太监向他行礼,他高兴地分了一包酥糖给大家。
推开小屋的门,苏伟还哼着“今儿个老百姓,真呀真高兴……”,等见到屋里端坐在床上那人时,瞬间想唱小白菜了。
“主子……”苏伟缩着脖子,凑过去,不是他胆子小,实在是四阿哥脸色太不好。
“主子,你吃糖不?”苏伟颇有进贡意味地递上一包酥糖。
四阿哥没接,静坐着不动,苏伟缩回手,又低头翻了翻,“还有牛r干儿,老福记的,可香了……”
“玩的挺高兴吧?”四阿哥扬扬眉,声音沉到谷底。
苏伟毛毛地把自己的大袋子放的远了点儿,低头敛目地磨蹭过去,“还行……也不是很高兴……”
四阿哥往床柱一靠,声音扬了起来“哦?怎么不高兴了?我是一点儿没看出来啊,跟爷出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哼着小曲呢?”
苏伟挠挠头,“人太多……不好意思……”
“苏培盛!”四阿哥一声呵斥,门口偷听的萧二格吓了一跳,不会要出事儿吧。
一颗黑乎乎的脑袋由后凑上来,苦恼中的萧二格一个激灵,“张公公,您要吓死人了!”
“嘘!”张起麟比划着,压着声音道,“你听什么呢?让我也听听。”萧二格扁了扁眼,侧侧身子。
然,当两人往门口一贴,屋里却一片沉寂。
片刻后,苏公公一声尖叫吓得两人一蹦,四目相对后,张起麟拍了拍袖子“茶房还热着水,我去看看。”
萧二格愣了一下,“后院兔子还没喂,我去瞅瞅。”
不理这没义气的两人,小屋里此时是剑拔弩张。
苏伟半躺在床上,手里死死抓着令牌,四阿哥拽着绳子,也不管另一边还连着苏培盛的腰带,就开始往后拉,“你个没规矩的,竟然敢背着我自己出去玩!你把令牌给我摘下来!”
“不要,”苏伟半侧着身子,压着手臂用力,“这令牌都赏给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