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了一阵之后，一望无垠的大漠上出现了一座巍峨的城堡，黑色的砖石砌筑出狰狞扭曲的尖角，窗口映照着蓝紫色的火光。霍宁跳下马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袍子，来到城堡的大门前。

古朴厚重的石门洞开，露出内部空旷的大厅。他在骷髅士兵的引导下穿过前厅，来到侧面的舞厅之中。舞厅尽头的王座之上，骸骨君王正斜倚在上面，他那把从不离身的巨剑c-h-a在一旁，随着霍宁的靠近开始轻轻颤抖。

“呦，晚上好。”霍宁摸了摸剑柄，巨剑发出喜悦的嗡嗡声。

图尔斯一把抓住剑柄，巨剑顿时噤声。

“你怎么不和我问好？”巨大的怪物看着他，眼中的火焰不悦地跳动几下。

霍宁失笑。“它就是一把剑而已，是外人……外物。”他赶紧上前坐在图尔斯怀中，“圣鸽节快乐。”

“唔，快乐。”图尔斯抬手拉下霍宁的兜帽，尖锐的手爪轻轻抚过他的脸颊，“礼物呢？”

“在这里。”霍宁歪歪头，指指自己，“还包装过了，好不好看？”

“好看。”图尔斯低下头，仔细研究霍宁的腰带，“这链条能拆下来用么？”

“想都不要想。”霍宁一根手指抵住骸骨君王的大脑门，把他推开，“你的礼物呢？”

图尔斯轻轻弹了一下巨剑。

巨剑的嗡鸣声中，原先堆积在舞厅角落的骸骨们震颤起来，慢慢相互吸引搭接，组成人类骨骼的形状。伴随着巨剑的又一次嗡鸣，那些骨骼的眼窝当中有蓝色火焰燃烧，它们拿起角落的乐器，自发摆好架势，骷髅指挥家拎着一根不知道什么动物的骨骼，在空中挥舞了几下。

久未保养的乐器起先声音滞涩，随后逐渐流畅起来，在骷髅指挥家的指挥下，圆舞曲连贯如流水。

“圣鸽节的时候，人类的都城会举办盛大的舞会。”图尔斯伸出一只手，“我们也办一个舞会吧？”

“好。”霍宁将手放在怪物的手爪当中。

骸骨君王的模型实在是太大了，他们跳舞的话，不是图尔斯弯腰就是霍宁被拎得双脚离地。他们别别扭扭地绕了两圈，期间绊到对方无数次，撞散乐队两次。后来图尔斯失了耐性，干脆将霍宁抱起，让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握着他的肩膀，带着他在舞池中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