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离子眉心跳了跳,当即不耐烦的将人随手一丢,窦成就重重飞出去摔在了地上。瞧着也没摔多狠,他却跟演电视剧似的,噗地吐出一口血了。
山离子还没反应过来,窦成露出一口被舌尖血染红的牙齿笑了。
山离子陡然色变:“你,你又使诈,你个狡猾的人类!”
“是你太蠢了,果然是猫科脑子,还想跟小爷斗,呸!”眼角瞥到屈重提着血灯笼穿林走来,窦成这下硬气了,嘚瑟的呸出一口血沫子:“你不是想知道屈重的秘密吗?他来了,你亲自问他啊?”
山离子原本正准备袭击窦成,听到这话动作一顿,耳朵动了动猛地扭头朝西南方看去。当看到屈重提着血灯笼踏着刺果林而来,他脸色骤变。
“血契?”眼睛一眯,山离子习惯见屈重怂,掉头闪身就朝另一边冲出刺果林不见了踪影。
这次屈重却不准备这么轻易放过他,当即一道符纸循着山离子逃跑的方向飞掷而出,就听空气中噗嗤爆出一声脆响,紧接着一声尖锐惨叫,符纸燃烧的火团眨眼化为灰烬飘扬落地。
屈重看了一眼,却没顾得上去赶尽杀绝,就掉头跑到了窦成面前,扶他起来,看着他吐的血迹,眉头皱得死紧,眼底y-in霾幽深隐有戾气翻滚。
“没事。”窦成抬手抹了把嘴:“我自己咬的。”
屈重还是执意掐开窦成的嘴,检查后确定只是小伤,这才真的放下心来。
“怎么想到破血引我过来?”屈重帮窦成擦了擦残留在嘴角的血迹问。
窦成舌头疼,说话含糊不清的,遂示意的指了指屈重手上的血灯笼:“突然想起它了,就赌一把。”
“行了你别说话了。”屈重无奈的看着他:“真没事,自己能走吗?”
窦成虽然被摔那一下有点狠,走路有点瘸,但其实并没有真的受伤,单纯只是摔疼了而已,所以行动完全没什么问题。
屈重见他走了几步的确没事,这才放下心来,但却没松开窦成的手,而是牢牢的十指紧扣。
窦成被屈重的举动弄得一愣,下意识低头看向两人交握的手,神色莫名。
“这样就不会再走丢了。”屈重将窦成的反应看在眼里,解释了一句:“我就蹲下看了一下路过的尸骨,还叫你停下的,可是你没听见,抬头你就不见了,这要是一般的鬼障眼倒还好,我就担心你遇到山离子,那东西比一般的小鬼危险多了,好在你反应快,知道用血联系我。”
窦成转头朝山离子跑走的方向望了一眼。
然而没等他问,屈重就自己说了:“让他跑了,不过他受了伤,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
但屈重却并没打算干等着,只是这话没必要说出来无端给窦成增加心里负担。
窦成点点头,他其实挺好奇的:“这是个什么名堂,怎么连你都要靠血才能找到我?”
“乾y-inmí_hún阵。”屈重这次倒是回答的干脆:“我不是找不到,只是这阵法复杂又凝聚山间y-in气为罡体,想要辨别方位需要时间,因为你我之前立了血契,所以你的鲜血才能帮我迅速锁定阵口方位。”
“哦。”这玄乎的,窦成一句没听懂:“还继续看吗?”
“先出去再说吧。”屈重说。
窦成对此没有异议。
两人七万八绕的走了好一会儿,才总算见到了活人,看到那些仍旧在忙着拍照的男男女女,窦成好比看到亲人般亲切。
虽然走了出来,但屈重却没有现在下山的打算,他朝窦成侧了侧脸:“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窦成也没问,顺手就摸手机,结果却摸了个空。
“怎么了?”屈重见他脸色有异,问。
“手机掉了,应该是掉在之前那地方了。”窦成想了想,被山离子掐脖子那会儿手机他都还攥在手里的,应该是掰对方爪子的时候掉的:“要不,我们回去找找?”
屈重却摇头拒绝了,随即就见他蹲下身随便拔了几根丝毛草,胳膊肘夹着窦成的手,腾出手来灵活的编弄起来,眨眼功夫,一只草扎的小鸟就活灵活现的显露出了雏形。
窦成不知道他这是在干嘛,但却没有打扰他,愣愣的看着。然后就见屈重有就地抠了一小块软泥,捏搓捏搓成两颗泥蛋儿,分别按在草扎鸟的脑袋两边,噘嘴吹了口气,那鸟儿就扑棱着翅膀活了起来,转瞬就循着他们出来的踪迹飞了过去。
窦成……窦成看得目瞪口呆。
然而,让他更加目瞪口呆的事还在后头。这前后隔了没两分钟,那只袖珍到不足婴儿拳头的草扎鸟就衔着手机飞了回来,稳稳将手机落到屈重手中。只见屈重接住手机随手一挥,原本扑棱着翅膀的草扎鸟就四散开来,草根软哒哒的纷纷掉落在地。
这过河拆桥的既视感……
窦成惊讶之余,不由狠狠抽了抽嘴角。
“屏幕碎了一角。”屈重翻着手机看了看说。
窦成忙凑过去看,又伸手摸了摸碎角后放下心来:“没事,是钢化膜碎了,回头网购两张重新换上就是,没影响。”
屈重点了点头,摆弄了下手机,确定使用没什么影响,这才熟练的点开照相功能开始对着一个个坟坑拍起照来。和那些媒体人只为做新闻的拍照方式不同,屈重没拍一张都格外的仔细,不停的变换着角度,直到做到心中衡量的标准,才会点下确定,可就算是做着这么仔细的事情,他依旧没忘记将窦成的一只手夹在胳膊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