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见了,只会发生一件事,就是洛溢以为他又离家出走了,然后派出洛家随从漫山遍野的寻他。
萧芦是在拖延时间。
洛溢此行,是为了探查水匪杀人之事,平息隐隐有苗头的大乱。晚去一日,燕国的军队就可能有所动作,凤凰江染的血或许会多上一层。
难道萧芦的目的在此?
赵凌感觉四周微微摇晃,判定此时是在一艘船上。绑了他的人,似乎走水路要带他去别处。此时船还没开,停靠在码头。他隐隐能听见有船主靠岸时吆喝的声音。
大梁地图就在赵凌脑中,算算,从他晕倒的山涧西边,到最近的江边码头,用最快的马,大概三天行程。
三天,洛溢都没有找到他。
不得不承认,萧芦确实厉害,不愧是上辈子能在他薛家军手里讨到好处的人。
如此下去,越走越远,等洛溢来救他,几乎没有指望。
赵凌努力翻了个身,他必须得行办法逃走才行。机会千载难逢,无论萧芦为何绑架他,他都万分感谢萧芦把他带出了宁庄的可控范围,区区软筋散,比起洛家侍卫对他的防备看管,要好对付的多。
赵凌又翻几个滚,手臂触碰到墙角,石壁的冰冷稍稍消散了软筋散的药性。他看不见,唯有听着声音判断有没有人经过他的附近。
一个人经过,走路虚浮,是个练家子,声音老成,不是理想对象。
又一个人经过,随之还有算盘声,是个j-i,ng明能干的,也不是理想对象。
第三个人经过……嗯……脚底实诚,不懂武功,身强力壮,听声音是个冲动的人,非常好,就他了!
赵凌猛烈的咳嗽。
堵着抹布,但咳嗽声出自肺腑,是他如今能发出的最大声。
大汉果然停下脚步,推门朝着屋里看了看。
“呜呜呜……”赵凌努力的挣扎。
“谁?”大汉靠近。
“呜呜呜……”
大汉见是个人,还是个长得漂亮的青年,蹲下拿掉赵凌的蒙眼布与嘴里的抹布,“你想说什么?”
“你媳妇跟人跑了吧?”赵凌轻轻咳嗽几声。
大汉一愣,赵凌是在跟他说话?
赵凌肯定的点点头,“我会看相的,咳咳……就算现在没跑,以后……也会跑。”
大汉家里穷困,今年好容易攒够了彩礼,娶上了邻村的姑娘当媳妇,没过半年呢,赵凌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脱口而出,“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女人呢,喜欢能满足自己的男人,你有点儿……”赵凌咳嗦的更厉害,“你懂得,我就……就……不说出来了。这个不是病……但……比病还折磨人。”
大汉气得脸通红,男人的尊严被眼前人彻底的挑衅了!他龙j-i,ng虎猛,一夜七次,怎么不能满足个娘们儿了!他上船送个菜,根本不知道这个被绑成粽子的人是谁。总之不是什么好人,好人会被绑在这里吗?这人胡言乱语,欠教训。
他一个大脚印踢在赵凌的肚子上,赵凌听着声音避开要害,也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痛楚让软筋散的药性骤减,他似乎能感受到手脚有那么一丝气力灌注进来。
“呜呜呜……我说实话……你怎么就不信呢?”赵凌蜷缩成虾米,滚过去接着挨打。
大汉不遗余力的挥动了拳头,赵凌避开脸跟脖子,让拳脚落在远离五脏六腑的皮r_ou_处,直到有人闻声而来,大呼不好,赶紧阻拦,大汉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嘴里还不停的谩骂。
“给我住手!你知道他值多少银子吗!”来的两人提着长刀,吓得大汉赶紧跑路。
赵凌记得这个打扮,当年水匪横行宁国的时候,楚公子曾经画过朝中勇士抗击水匪的画作,他闲来无事观赏品评了一番,印象深刻。凤凰江水匪不止一家,用颜□□分帮派,这边是用红头巾围着脑袋转一圈,头顶扎上一条红色□□绳。此狄菜愕蹦炅国非常独特的审美。
“他还活着。”一个人蹲下,看赵凌还能喘气,放下了心。
“怎么让个外人进来?”
“他自己走进来管我什么事!”
两个人吵来吵去,忽略掉缓缓爬起来的赵凌。赵凌背着双手,自行解开了束缚的绳索。解开绳子难不住他。疼痛让他恢复了力气,软筋散最佳的解法不是解药,而是一顿痛打,上辈子他实践过,非常奏效。
“就是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老大的好事都被你给整坏了!”
“狗屁!我才是老大手把手带出来的徒弟,你谁也敢跟我叽叽歪歪!”
吵吧吵吧,赵凌高举双手,对准后颈,两手正准劈,一边一个,不费吹灰之力,瞬间解决。
草包。
赵凌暗骂一句,他从门边钻出脑袋,猜得没错,是码头。
但这个码头,不是寻常的码头,三条船,每一条上都刻着水匪的标记。码头上的人非但不在乎,还与船上的水匪热情的打招呼。
难道这个码头,这个码头属于的镇子,全都是水匪?
他向前一步,忽然身后有影,他下意识的来了个回旋踢,确是被那人给躲了过去。
赵凌心惊,此人功夫在他之上。绑匪里有高手,此地不宜久留,得找准时机先逃走再说。
那人见他要走,不杀不打,一下子拦腰抱住了他。
突如其来,赵凌丝毫没防备,被他双臂困住,在挣扎已经是徒劳。
“赵公子,是我。”那人声音很轻,确是在赵凌耳边。
赵凌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