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弼之顺着他的力道又后退几步,两人离得更远了。
“再见,保重。”
陈星立在原地,被动地重温着往日一次次被抛弃时的场景。他终于眼睁睁地等来他最害怕的一样事物——背影。
110、
已经凌晨两点了,酒店门口一片寂静。
一辆黑色的大众停在檀阙的门廊处,钟乔快步从酒店里走出,钻进车里。
“先生,钱已经交给小陈先生了。”
蒋弼之似乎还没从刚才独自一人的沉默中缓过神来,车里静了几秒后,才听到他问:“他收了?”
“收了。”钟乔看着他脸色,又多说了几句:“小陈先生拿到钱以后说,请我向您转达谢意,还……对我说了声对不起,为以前,咳,打的我那一下。”
蒋弼之的嘴角机械地抬了抬,但这显然算不上一个笑,当他嘴角又迅速回至原位后,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没j-i,ng神,“他状态怎么样?醉得还厉害吗?”
钟乔有些惊讶,“小陈先生喝醉了吗?我没有看出来……”
蒋弼之默了默,“走吧,直接去公司,我今晚在办公室里睡。”六个多小时后他有一个会议,路上折腾不起了。
“先生……”钟乔面一边开车一边纠结道:“我有件事想跟您说,关于小陈先生的。”
蒋弼之没有说话,钟乔将这理解为默认。
“我后来又多问了一句,派出所的人说被领养的孩子长大以后和养父母断绝关系,也不一定就是养子忘恩负义。听说有的养父母会虐待养子,有的还会侵占养子的遗产……不是所有的养父母都对领养的孩子好。”
蒋弼之落下他那边的窗户,对着窗外做了个深呼吸,可外面的空气比车内的还要闷热,他不得已又将窗户升了回去。
“我……对他说了很过分的话。”
钟乔知道,他在电话了听到时吓得连气都不敢喘。他知道蒋弼之的脾气确实算火爆的,但他能很好得克制,即使偶尔发火也不会那么口不择言,专拣锋利伤人的字眼,就好像一般人吵架似的。
他通过后视镜觑眼蒋弼之的脸色,问道:“先生,您要不要再打探一下,看看小陈先生有没有什么困难……”
蒋弼之闭上了眼睛,过了片刻,他说:“不用了。”
他白天才说过蒋安怡,不能一到自己这里就一再破例。
“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又有正式工作,他可以打理好他自己的生活。”他随即想起陈星那只路易斯威登的钱包,“他虽然年轻,但很能干,自尊心也强,也许并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您和小陈先生……”
“我们分手了。”他此时用了“分手”这个词。
钟乔略感讶异,但很快释然,安慰道:“先生不必介怀,天涯何处无芳草。说实话,我也一直觉得小陈先生和您不太合适,分开也算好事。以您的条件,很快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