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呆？我说让你屁股稍微抬一点儿，我放个枕头到下面好垫着。”

男人见她的眸光即使在无数次欢爱之后都仍然是游离的，忍不住开口打断。

“前有夏女士，现在又有个章小姐，有的是人想为你生啊……”颜瑟无动于衷。

而屠远舟在看到她反应平淡却直接的拒绝之后，神色陡变，在愤怒失措紧张之间转换了好几次又恢复到一贯的强硬：

“夏棠的事我已经说过了，她是我战友的妹妹。在一次的行动中为了救我而牺牲，我答应了海峰要好好照顾她的，在她流露出不该有的心思之后，我已经尽可能地少跟她接触了。她上次拦下你说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到现在，我们一次也没有再见过。”

说到后面，那语气里的小心翼翼如果被屠远舟身边的人见了，完全难以常像一向冷硬傲气的男人会有如此示弱的一面。

“至于章曼，婚前和她有过一段我承认。咱们结婚之后也没她什么事儿了，了断之前也给她安排了一些东西。本来以为她会安分出圈，却没想到她又搭上沅君了。”屠远舟闭眼埋首便嗅入那带著馥郁清香的发丝间，显然不觉得曾经跟过自己的女人回头又跟自己的发小好上有什么值得聊的。

屠远舟言行中透着的毫不在乎，让颜瑟心头一堵，她突然觉得这个和自己同床共枕快三年的男人陌生的很，两个人之间最根本的问题他狡猾地避过了。

陷入床单的手已经拧得死紧，颜瑟的语气已经有些压不住了：

“屠远舟，你可以拿婚姻来完成你所谓的报复。可我不行，我没你那么心狠。可你但凡是个真有担当的，要为你二姨报仇就冲早就化成灰的颜嘉树去啊！你冲着我来干什么，我也不想做他的女儿啊，他和你二姨把我妈和我害得还不够惨么？”

屠远舟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垮掉了，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貌似是生气了，貌似还生了很大的气。

颜瑟见他被自己惹怒了，难平的心绪终于有了一丝气顺，终于撕开了他故作无波的虚伪面具，她昂头看着他：

“怎么，被我戳穿了真面目，哑口无言了？”

屠远舟却忽然又笑了，像枯树上开出红花，沙漠洇出一片绿洲，是违反常理和逻辑的一个微笑，和平时她看到的任何一个笑意截然不同。

对未知恐惧的本能让颜瑟下意识想要躲闪，可奈何她早就被男人剥光了遮掩物一直玩弄着身体，哪里都去不了。

“不要胡乱定义我的行为，更不要诋毁我对你的感情。”或许一开始确实抱着祸害颜嘉树女儿的念头接近她，可早就在越来越近的相处中被对她的爱意给俘获了。

什么报复，什么玩弄，什么别的女人统统都顾不到了，可作为朝夕相处的枕边人，屠远舟太了解颜瑟了。

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旦承认最开始的别有用心，这个敏感的女人就会把他之后的情感和复出全部打上虚假的标签，从心底里对他竖起一座坚固的堡垒，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给隔绝在外，也是彻底失去她的时候。

无耻就无耻吧，他才不会承认当初的错误，他要的是和她相伴到老甜蜜如初。

屠远舟扑到她，堵住她还想继续说话的嘴开始不管不顾地强吻，他的身上充斥着荷尔蒙和灼人的热度，还有一种蛮横的力量，这种力量不容置疑不容反抗，足以让纤弱的她被迫妥协。

看着在自己压制下弱小如幼兽的女人，他突地放开她的唇舌，以脸轻蹭起她的颈窝，情不自禁地轻啜起那白嫩的下颌。

屠远舟骨子里有种高傲，连他的霸道和放浪都带着一股介于优雅和野蛮之间的倜傥。

颜瑟想要杜绝这个男人施加给自己的影响力，可近三年的夫妻生活让她的身心都习惯了这个男人。

屠远舟把头埋在她肩上，吻了吻她温暖的脖颈，声音暗哑又低沉，完全褪去了刚才的蛮横，有认真的意味：“别胡思乱想，我爱的只有你一个。”

空气中流淌出一片静谧。

他身上还有一种具有毁灭性的脆弱。

屠远舟一只手臂箍着她的腰，一只手臂缠着她的背，将她抱得很紧，仿佛真的很喜欢她，真的很想念她，也真的害怕失去她：

“不要怀疑你面前这个男人的感情，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我们才是最亲密无间的人。我曾经是个混蛋，呵，或许混蛋都是往我脸上贴金，我坏起来的时候简直没有什么良心，可这个混蛋现在是真的爱你。”

颜瑟差一点儿就要妥协在男人的柔情之中，可是她忍住了。她是个别扭又自私的人，最爱的人除了已经故去的母亲就只有自己，和母亲一样，一旦发现拥有的感情有瑕疵即使再不舍也会忍痛舍弃。

就像屠远舟了解她一样，她又何尝没有读懂他话里的避重就轻。

只要一想到两个人在一起时付出的感情和真心不对等，比起自己的满腔真挚，这个男人却是别有用心，她就没办法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屠远舟的手滑入她颓软的下肢想要往上抬，身体的被迫挪动和男人指尖灼热的触感，让颜瑟一下子清醒了，她猛地拦住他的手，道：“你不要再靠过来了。”

屠远舟含着她颈边的肌肤，手继续往上前进，是不把她的话当真的轻佻：

“这我可答应不了，都说了要让你怀孕的，不靠过来我怎么接着肏你，刚才射的那些都让你给漏了好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