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已经干了,地下全是宣纸,明玦随手拾起一张,上面只有明玦二字,一连几张皆是如此,铺在桌上的一张还没写完,“何时归”三字映入眼帘。
本以为可以看到明玦发火的样子,伊泺还是高估了自己,明玦把所有纸张叠在一起,并不发作。
本以为这一关过了,只听淡淡一句,“明日五十遍。”
“啊~明明,我的手会断的。”
“不会。”
“我写不好,你教我写。”
“我教你。”
“那我写什么?”
“明玦。”
“写什么?”
“明玦”
“那我写一百遍。”
。。。。。。
“坐正。”明玦点点桌子。
“奥。”伊泺不自觉坐直。
明玦握着她的手写“明玦”这两字,伊泺也超乎往常的认真的学。
“不错。”
太难得了,明玦从来没对伊泺说一句肯定的话。
“因为是你的名字。”
明玦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一个撇多了个弯,显得奇怪。明玦收起手,“自己练。”
“你手怎么了?”明玦伊泺最了解,绝对不会范这种错误。
“无事。”
伊泺抓住那只藏在身后的手,明玦已经恢复了手上的伤。伊泺反复看了许久,始终没看出什么,只好放弃。
明玦知道睿昊在意自己的手,只能用灵力强行愈合,不过时间一久伤口还是会裂开。
伊泺说好的今日去盏夕那儿一起商议寻找龙珠草也没去,写了一天的字。“明明,我累。”
一缕茶香飘进房间,伊泺闻着一直到明玦跟前,“明明,哪来的?”
“下界。”
“嗯~太香了。”
明玦完成最后一步,倒了一杯推到伊泺面前。
“手累?”
“刚刚是累的,得你一杯香茶,顿时神清气爽,不觉得累了。”伊泺马上改变说辞。
“明日继续。”
“不是吧,还来。明明~”伊泺脸都皱到一起,任谁看了都不忍为难。
明玦不为所动。
伊泺一连练了三天,就“明玦”这俩字和明玦写的几乎一样。终于有空,伊泺才到盏夕那儿。
“幺~几日不见,如沐春风啊,雪舞仙子。”盏夕想来喜欢调侃伊泺。
“盏夕,我手都快折了。”伊泺一脸怨念。
“我看看,这么美的一双手谁敢折断。”
“哎,不和你说了。前几日无空,怎样?可有进展?”伊泺拉回正题。
“有眉目了,槐溪山,本是座荒山,无人前往,最近不正常的升热不少,极有可能在那儿。不过附近有魔物活动,咱们小心为上。”扯到正事,盏夕还是很认真的。
“好,知道了。何时去?”
“你的明玦神君是不会让你去的。”盏夕说的是事实,如果明玦知道了,还不得卸了自己。
“我们白日去,早些回来,反正我贪玩,经常出来,他是不会发现的。”
“既然如此,何不现在?”
“现在?嗯,也好。”
槐溪山
此处廖无人烟,并不是伊泺想的那样光秃秃的一座山,而是长着黑色的植物,粗壮的古树缠绕着黑色的枯藤。几只乌鸦飞过,一种渗入骨髓的阴森袭来,这比墨渊还要恐怖。
“盏夕,你确定是这?为什么不觉得热反而更冷?”伊泺察觉到的分明是寒意。
“这几日放夜我特意留意的此地,晚时的确无缘的高热,没想到白天竟如此森冷。”
林中一些琐碎的声音传来,伊泺前方,一只蛇身人脸的魔物盘踞树干,伺机而动。
“小心,雪舞。”盏夕一把推开伊泺,那蛇被拍下树来,化为一缕黑烟。
“你没事吧。”伊泺跑上去看盏夕有没有受伤。
“没事,不过没化形的下等魔物。”
两人正要去山顶时,发觉已经无法飞起,周围全是黑色的雾气,分不清方向。
牧霖离开天界后便想那日情景,看样子,伊泺并不是魅,否则明玦不可能让她待在身边那么久,而且那一缕魅惑淡的几乎就要随风散去,更不可能是她。牧霖熟悉魅的一切,即使明玦都发现不了,自己却能察觉的气息一定是魅的,如此想来,极有可能是魅的一缕甚至都不到一缕的魂在伊泺身上。
牧霖一直暗中寻机,今日伊泺下界,牧霖一直在身后尾随。看见那蛇的时候牧霖就想上去斩杀,不过盏夕护住了她。
“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伊泺问盏夕。
“可能是山中野兽,不足为奇。”
“不,你听。”
“你站我后面。”
除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一种压抑着的喉咙里的那种声音,应该不是小兽。一方黄色的枯草中,一双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