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渴得难耐,嗓子仿佛在冒烟。迎着水流亲吻她,确定她没喝醉,即使醉,也是清醒的醉。
还有些不放心,他再一次确认,“遇小冬,我是谁?”
遇小冬笑了,嘻嘻的,又嘤嘤的,说不出的烟视媚行,“风声声……你是风声声……”她醉眼迷离在水流中瞥他一眼,“嘘”一下,拉扯他的耳朵,用舌头卷了卷他湿润的嘴皮,“告诉你,告诉,你个秘密……嘻嘻,你是甜的……”
封硝的心酥成了千朵万朵绽放的花,情不自禁笑起来,又听她继续“嘘”一声,很神秘贴近他的耳朵,热气吹在他的耳际,“还有,还有个秘密……嘻嘻,你不要说出去哦……其实,我是属大雁的,一会儿排成个一字,一会儿排个人字……”
他的笑意更深,带这只大雁迁徙……两个裹着浴巾的年轻男女湿漉漉地倒在床上,床垫重重凹下去,又微微弹起来。
干净的床单被套散发着香气,封硝不再迟疑,动作迅猛如豹,翻身将遇冬压在身下……如同扑在一朵云彩上,软绵绵,色彩斑斓。
眼前的世界,骤然由黑白变得姹紫嫣红,仿佛于幽长的黑暗中,牵着她的手奔向光明。
黑暗的前方,有光源和水。是他们急需的养分。
封硝奇渴,嗓子冒着烟。
他从不碰女人,早前不需要,后来不喜欢,一度对女人敬而远之。没有刻意禁欲,却一直洁身自好。
因着这张脸,喜欢他的女孩各式各样,前仆后继。即使那时只是一个穷光蛋,却完全不影响他对女孩们的吸引力。
后来一夜之间成了封氏继承人,更是随时随地有被女人扑倒的危险。在很长一段时间,他连睡觉都和衣而卧,时刻防备。
尤其封永邦抱孙心切,起初总想着法儿地安排女人靠近,要给封家延续香火。
封硝对这件事烦透了,更对女人产生强烈的抵触。
却是此时,身下的女人那么软,仿佛没有一根骨头。他喜欢得整个人都要炸了,无法自拔,无法再如之前无数次那样骤然抽身而去。
不,他不走!他感觉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又感觉有无数想法同时涌入。那些想法在挣扎,在叫嚣,可关他什么事?
他现在只要她。
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甚至心里还隐隐透着自私的想法,也许这样就可以绑牢她,真的让她生个孩子。
孩子不姓封,姓靳,靳朗的靳……封硝微笑着亲吻遇冬的眼睛,皱起的鼻子,以及她喷薄着红酒和香甜蛋糕味的嘴唇……
第一次觉得快乐。
不是第一次亲吻她,却是第一次感觉快乐。
因为忘记了仇恨,或许不是忘记,是释然,是因为遇上了这个姑娘,而没有原则的释然。
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口,她的颈项,温存地交缠……什么时候,浴巾散开来……他的,和她的……就那样赤诚以对。
他那样热烈,无师自通。
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有这样的能力,况且他是个医生,比一般男人更懂。但他还是努力隐藏着自己的青涩,第一次总是令人激动,难以控制。
怕她笑话……一个男人到了这个年纪还没碰过女人,传出去实在很没面子。他装得无比老练,却莫名有点紧张。
就是在这样紧张的节奏中,封硝身体一顿,便听到遇冬一声低低的惨叫。
那是真的惨叫,像是引发了一场带血的惨案。
封硝惊出一声冷汗,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他下意识掀开薄被,发现白色床单上留下一抹殷红,如正绽放的艳丽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