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传来一阵温暖,他慢慢的转过头去,发现,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就躺在他的身边。
眼眶一下子就热了。
一个深重数刀被机关枪扫中还能一声不吭继续战斗的铁血军人,竟然在这种情形下湿了眼眶。
他抬起头,将眼泪逼了回去。
然后侧身和余式微躺到了同一张床上。
胳膊从她的肩膀和腰部小心翼翼的穿过,然后将她整个人搂进了怀里。
他深深的闻了一下她身上的味道,然后喃喃说到:“你没事,真好。”
“你不知道我又多怕我没把你推上来,那样的话,我死也不能明目。”
“我都醒了,你为什么还不醒?你是不是还在为那个人渣伤心?呵,或许我叫他人渣你会不开心吧,毕竟,你……那么在意他。”
“不过,都无所谓了,只要你还活着,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小微……快点醒来好不好?我很担心你。”
“小微……我爱你。”
余式微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沉沉的睡着,那柔和的表情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婴儿,陈瀚东忽然想,就这样也好,至少她不会再伤心了。
而自己,会一直陪着她。
陈瀚东才醒来没多久,各路人马又闻风而来,把病房挤了个水泄不通,跟菜市场似的。
大家都想着趁着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好好表现一番,以后想要托陈家办事也能递的上话。
陈瀚东很反感,但并不是因为那些人打扰了他的休息,而是因为那些人打扰了余式微休息。
他看着在离他最远的那张床上的余式微,心里着急的要命。
紧蹙的眉头已经能夹死苍蝇了,偏偏那些人都还在不停的表现,他又找不到话赶人。
他急忙给了一个眼神给韩柏远,让他想办法把这些人弄走。
韩柏远望望天,心里一阵憋笑,他可还没忘记他因为这臭小子被陈夫人狠狠的骂了一通的事呢,不让他受点折磨,自己心里怎么能平衡呢。
直到陈瀚东瞪的眼睛都快抽筋了,韩柏远这才不紧不慢的说到:“各位不好意思,病人的身体还没恢复,需要休息,你们改天再来吧。”
既然医生都说了,人家自然没那么不识趣,都找各种理由起身告辞了。
权振东则负责把那些人送出去。
那些人出门后心里还在嘀咕,这陈司令这么大的官,陈瀚东自己又是有军职的,怎么还住了个双人病房而不是单独的套间呢?
果然,越是有钱人越低调啊。
权振东回到病房,韩柏远已经不在了,陈瀚东正挣扎着想要从自己床上起来躺到余式微的床上去。
权振东推门而入,淡淡的说到:“你还是先躺着吧,我有事和你说。”
陈瀚东不听:“你来的正好,帮我一把,把我扶到小微那边去。”
权振东一脸无奈,其实他
特想翻白眼。
“我还在呢,你能不能不那么黏乎?老婆奴。”
陈瀚东有些尴尬:“我就是有点担心小微。”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都在这儿她还能飞了?”
“你别说,我还真怕她飞了。”
“……”权振东沉默了,心情忽然有些急躁,他伸手掏了掏口袋,像是在掏烟,可是手碰到烟盒的时候又缩了回来,低声骂了句脏话,然后说到,“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你这么精明的人却被霍沥阳那种渣渣给害了。因为余式微死死的压住了你,而霍沥阳又死死的抓住了余式微,你根本是在投鼠忌器。霍沥阳那个小人!”
说起这个,陈瀚东问到:“霍沥阳不是跳楼了吗?死了没?”
“祸害遗千年,他哪那么容易死?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现在全身一动不能动的躺着呢。”
“……”陈瀚东皱了一下眉,这个结果似乎很糟糕,因为他不确定,如果余式微醒来看到那样的霍沥阳,是不是又会心软。
权振东瞥了他一眼,然后淡淡的说到:“放心,我已经把这件事解决了,他答应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余式微面前。”
陈瀚东转过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你是怎么摆平他的?”
“要摆平他那种人还需要怎么高超的手段吗?你怕他我可不怕。”
陈瀚东没有再问,而是说到:“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下次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权振东闲闲的说到:“放心,我绝对不会跟你客气,用的着你的地方多的是。”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权振东然说到:“哦,对了,你还记不记得的救你的那个人长什么模样?”
“救我的人?”陈瀚东眯眼沉思了一会儿。
他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的被一股强大的水流冲着一直往前漂,好像经过了一道水闸,接着有亮光的感觉。
然后好像是有人把他救上了岸,但那个时候他已经陷入昏迷,什么都不知道。
他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怎么,不是他把我送回来的?”
“送什么送啊,人家是活雷锋,做好事不留名,把你送到医院就走了。”然后他们还以为陈瀚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心情格外的沉重,陈家人都差点崩溃了。
“听说是个大美女,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权振东一脸不信。
“女的?”陈瀚东皱了一下眉,“先把人找到,能用钱就用钱,不要钱的话就让她提条件,但是,别让她再出现。”
陈瀚东不是自恋,先不说长相,就说他的家世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