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会给你个交代。”

“……你怎么做的？”

何卓郁打开网页，最新一条微博底下队形几乎都是“今夜我们都是小镯子”，他啼笑皆非地又往后看了几页。“投其所好是四字真言。女人嘛，你让她觉得你觉得她很特别，她们就有一种找到知音的亲切感。两边都多接触，多套点近乎，有意无意提点些什么，卜静那种会打别人助理的人，情商和智商又能高到哪去，当然会去找梁薇薇算账了。”

“……”我该夸你讲义气还是鄙视你心肠黑？

何卓郁像是猜中他心思了，无所谓地笑了笑。“我就把你的是沉默当感谢了。听郑寒说今天顾泽言弄了个聚会？你们在一块么？”

“嗯，我现在在外面打电话。”

“他还是不体谅你？你打算就这么耗下去么？”

“我不知道。其实他挺让我失望的。有时候我觉得他跟你一样，会精分，以前有多成熟，现在就有多幼稚……不过话说回来，我又觉得自己没立场说他什么……”越辰靠着墙，隔着半透明半雕饰的玻璃门望进去，顾泽言正盯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挺平静的面孔突然扭曲了一下，然后冷不丁地抬头对上了他怔怔的眼神。

像作弊被抓包似的，越辰赶紧移开视线。

“我觉得你没必要把自己放这么低。”

“什么？”

“之前他一直在帮你，所以你信任他，甚至仰视他。不过在我眼里，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个混蛋。所以你也把他当个混蛋好了，顾泽言嘛，被别人吹得天花乱坠的，也就那回事。不多管闲事不舒服星人。”

这颗星球真的很贴切，越辰也笑了，又说了几句挂了，他刚走进包厢，一道雪亮又凌厉的视线直直朝自己s_h_e 来，没正面对上都能感受到那股深深的寒意，越辰默不作声地坐回位置，刚有些翘起的嘴角又没什么兴致似的抿住了。

你又发什么神经。

真心话大冒险玩了好几轮，今天请客的主人，生平第一次自己频频中枪了。

“阿言又是你！”郑寒终于有了提问的机会。“嗯，理想型？我替你学姐问的。”

第三罐啤酒下肚，顾泽言一手捏扁空罐头，费力地思索了半晌，才跟谁有仇似的开口：“要乖，听我的话。”

“然后呢？”

“要有鉴赏能力，不能没下限到要卜静那种女人的签名。”

“没了？”尼玛x_ing别没有问题？

在所有看你点头还是摇头的期待脸中只有两张顶着我不感兴趣的面无表情，一张是小龙女，另一张让顾泽言怒从心起。“女人！当然要女人！长得过得去就行！太漂亮能当饭吃？！”

怎么戳怒点的都不知道，郑寒赶紧噤声，得，绝壁是喝醉了！

玩到最后一次，又是顾泽言中招，这次是叶扬获得机会，他清清嗓子，指了个平时玩的挺好的学妹，半起哄半认真。“顾爷，刚才唱个韩文歌你把我膈应得无法继续，这笔账我必须跟你算，大冒险，嘴对嘴喂颗樱桃，是男人就答应！”

罗婷生怕玩脱了，赶紧阻止。“叶扬你够了，没看到他今晚不对劲么？”

“是啊，这种玩笑你跟何卓郁去开，别——”

明明是体贴的话，却又再次戳了怒点，顾泽言把第四罐快见底的雅士砰的扣在茶几上，提高声音。“玩！怎么不玩？”

“玩，玩！让我们来见识一下你的厉害！”曾经的室友虢德白仗着关系特好，唯恐天下不乱地把学妹推了过去。

顾泽言往后靠上沙发背，眯着眼，朝还不确定他是认真还是开玩笑的女孩勾了勾手指。“过来。”

都是戏里来剧里去的人，学妹也不扭捏了，拿了颗樱桃含在嘴里，在众人的注视下配合地凑过去，还没等她靠太近，就被大力地一拽，整个人倒在了对方的怀里。

顾泽言低下头，舌头抵住樱桃，咬住露在外面的一半，从别人的角度看，两人就像在接吻。

起哄的气氛在这个似是而非的借位中达到了高潮，虽然是借位，但距离靠近的，离接吻也差不多了，就是这种半含蓄半露骨的暧昧，□□指数简直爆表！

“卧槽所以刚才也没全胡说是么！乖巧听话没必要喜欢卜静，果然喜欢这一挂的……”

“以前怎么没想到把顾爷灌醉呢！”

“以后也别说只有何卓郁眼神一勾勾倒大片了，咱们这位只是平时不屑而已！”

在吵闹声和调笑声中，顾泽言抬起眼眸，虚拢的迷蒙中，越辰正安静地看着他，眼底是和周围格格不入的困惑，困惑中带着一丝不自知的厌恶，目光相遇，对方的视线不慌张，也不赌气的，默默移开了。

那一丝连本人都不自知却被他一眼就看出来的厌恶，让他心虚。而那种随处一落，如同拂拭灰尘的移开，却让他愤怒。

越辰刚才在外面打电话的时候，他收到了何卓郁的短信——要不要打个赌，我赌系花再走进来肯定会比走出去的时候开心。

看似疯魔的话语在他看到人走进来嘴角有意无意勾起的笑时竟然成真。

那头没等来回应，紧接着又发来一条——哄人这种事你不还得输给我，叫声学长，我就教你。

何卓郁你到底想干什么？就因为当初我羞辱了你？你是要报复我还是怎样？

我怎么可能让你得逞……可恶……

时间不早了大家开始散伙，熊平恨铁不成钢的低声。“你小子怎么一点都不主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