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眉头微微舒展,看着面前唱做俱佳的二人,没有吭声。
乐儿甩了甩手,旋即低下头去仔细翻查那个腰带,翻找了一阵子后,乐儿竟是从腰带中拔出了一根细细的银针,她拿着银针对纳兰婉玉说道:“公主,您看,这是一根银针,上面还有血渍呢,刚才一定是这个银针扎到你了!”
纳兰婉玉看见那个银针眼眸倏地瞪大朝着林瑾瑜尖声吼道:“好你个大胆的林瑾瑜,竟敢将银针刺入本公主的腰带之中,你这是要刺杀本公主么?”
什么?
这个纳兰婉玉还真有意思,自编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居然还给她扣上了谋杀公主这么一项巨大的罪责。
谋杀公主,她这是想要杀死自己么?
“公主无凭无据,怎么就说那根银针是我刺入的呢?”面对栽赃,林瑾瑜依旧神色淡然。
纳兰婉玉咬了咬牙,她指着林瑾瑜说道:“不是你想要刺杀本公主,莫非还是本公主自己将那银针刺进去的么?”
林瑾瑜唇瓣浅浅而起,淡淡说道:“那也说不一定。”
“放肆!”纳兰婉玉猛地一转身对着殿外喝道:“来人,将这个反贼给本公主擒了,关进地牢!”
殿外带刀侍卫得令后蹿涌而进,佩剑摩擦之声骤然响起。
林瑾瑜看着如泉涌般踏步而来的侍卫,立在原处岿然不动。
“何事这般喧闹?”
当侍卫将林瑾瑜团团围住时,一阵男子的低沉声音响彻寰宇。
林瑾瑜越过重重包围看向殿门处,那里三名男子长身玉立,阳光之下,三人的身姿挺拔如松,各有出彩的地方,来的这三人可不就是豫成王,豫章王与纳兰睿漟么?
侍卫们在听见纳兰睿淅的声音之后,旋即转身跪地向来人请安道:“卑职给豫成王,豫章王,四皇子请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纳兰睿淅鹰眸微转,说道:“起吧。”
侍卫们顷刻起身,纳兰睿淅遂又问道:“何事这般喧扰?”
纳兰婉玉见豫成王问起,便越过众人去到纳兰睿淅的跟前儿指控道:“大皇兄,林瑾瑜她用银针刺我!”
侍卫们见状旋即散开一条宽阔的道路,让林瑾瑜的身影完全暴露在纳兰睿淅的面前。
纳兰睿淅看着昂首阔立的林瑾瑜,这个女子,她的身姿为何从来都是这般地隽永?完全不似其他女子,都是低眉顺目,她虽长得不美,可是,有她在的地方你根本就不能忽视她,因为她的气场着实有些强大。
“你说她用银针刺你?可有凭据?”
纳兰婉玉唤道:“乐儿,将那银针拿给大皇兄看。”
“是。”乐儿手持银针拿至了纳兰睿淅的跟前儿。
纳兰睿淅拿过银针看了一下,随后抬眉问道乐儿:“你将方才的情形对本王说一下。”
乐儿回道:“方才林司仪为公主试穿喜袍时,公主忽然就觉得腰间疼痛,奴婢见状便上前搜查,还被这个银针刺到了手指,王爷您看看,这银针上面还有血渍呢。”
纳兰睿淅点了点头,随后鹰眸转动,将视线放在了林瑾瑜的身上:“林瑾瑜,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话可说?”
林瑾瑜闻言朝纳兰睿淅缓步而去,到得他的跟前儿她问道:“王爷可否将那银针给我瞧瞧?”
纳兰睿淅伸手将那银针递给了林瑾瑜,林瑾瑜拿着银针看了一下,随后说道:“这个银针总长两寸半,银针上面的血渍大概有一寸长左右,公主现在身上穿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总共有六层,就衣服的厚度来说足足有两寸宽,刚刚我入殿时公主已经穿好了六层衣服,这些殿内殿外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倘若我从衣服外面将这根银针刺入,就算是我全部刺入的话,那么这个血渍也应该只有半寸长才对,又怎么会有一寸长呢?”
她的话语如涓涓细流,听着清脆,却是声声入耳。
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说的就是那根银针是纳兰婉玉自己刺入的,想要诬陷于她。
纳兰婉玉在听了这段话后,完全不可置信地指着林瑾瑜道:“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什么一寸长半寸长,你就是想要刺杀本公主,你居心叵测!大皇兄,你千万不要信她!”
纳兰睿淅听闻修长的手指伸出,林瑾瑜又将那根银针还给了纳兰睿淅,纳兰睿淅将银针先递给了纳兰睿浈,纳兰睿浈看后阴沉的眸中似乎起了一丝变化,他抬眸看着林瑾瑜,第一次,他方才注意到了这个林瑾瑜的存在。
这个女子长得很一般,但是却是智慧无双,难怪纳兰睿淅会对她另眼相待,纳她为侧妃,只可惜,她已被人糟蹋了。
林瑾瑜在感觉到有一抹陌生的眼神看向自己时,她凝眸与纳兰睿浈对望起来,纳兰皇室的人长得都很俊美,这个纳兰睿浈也不例外,刀剑眉,鼻梁俊挺,轮廓深刻似雕塑,只是这个纳兰睿浈的星眸却是太过邪肆了些,只这一眼的对望,林瑾瑜心下便微微紧了一些,他的眼神看着怎么那么阴鸷?
这个男子她全然不了解,关于他,她仅仅只停留在他好男风这件事情之上。
此时的他为何用这样一种完全让人费解的眼神看着自己?
纳兰睿浈看了林瑾瑜一眼后便收回了视线,他转手将银针交给了纳兰睿漟,纳兰睿漟看后拧着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