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个人，先交钱，再上车！”光头仔等到三人走过来，看到其它人没有上车的意思，直接说道。估计他是怕大家手头没钱，真拖到了镇里耍赖。

林海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两张百元的红头，递给了光头仔，对方很利落地找回了八十元钱。

老奶奶见了，也在身上掏摸了一下，掏出一个手帕，手帕里包着一堆皱巴巴的零钱。

老奶奶舔了一下口水，将这些零钱数了数，脸色一沉，不好意思地说道：“只有四十八块，行不行？”

“再掏，你们这些老吝啬鬼，最喜欢玩这种把戏，我不信你身上其它地方没放钱。”光头仔不满地说道。

“真没有呐，你就行个方便吧。闺女要生孩子，钱昨天都被拿去交住院费了。”老奶奶很委屈地解释道。

“那你让开吧。”光头仔听了，很没礼貌地说道。

“求求你了！”老奶奶不想让，但身上似乎又确实没钱，只能不停地哀求光头仔。

“老不死的，赶紧给老子滚开，你知道现在油费多少钱么？”光头仔被她磨叽几句，终于发火了，毫无礼貌地吼道。

“俺……”老奶奶还想再说什么，眼泪已经扑扑地下来了。

“大海。”李大傻见了，于心不忍，喊了林海一声。

听到李大傻的叫喊，林海面露苦色，李大傻身上没带钱，他身上也只带了两百多块钱，万一今天到了镇上，金子卖不出

去，到时吃饭住宿都成问题。

不过，老奶奶可怜的模样，他也看在眼里，无奈之下，只得帮她补了十多块钱。

钱收齐后，光头仔二话不说，将后面的车门拉开了，这时，李大傻才惊讶地发现，里面还坐着两位男子。

不过，李大傻估计他们也是这样的乘客，所以也没在意，先将对他们感恩戴德的老奶奶扶上车后，这才和林海一起进了小面包。

之后，光头仔迅速发动车子，拖着大家一起向着靠山镇驰去。

“小兄弟，怎么称呼啊？”之前坐在车里的两人，并不说话，显得很沉默，光头仔打开了车上的音乐，一边放歌，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们聊着。

林海想到老奶奶的事情，见识到光头仔恶劣的品性后，完全没有和他交流的兴致，同样保持着沉默。

李大傻不想大家的关系，搞得太僵，只得耐着性子应道：“俺叫李大傻，你呢？”

“大傻，呵呵，去镇里干什么啊？”光头仔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而是开始打听他的意图。他的目光，也时不时透过车里的反光镜，偷瞄一下两人手上的布袋子。

“去镇里看亲戚。”李大傻看到他目光不地道，自然不会说实话，临时撒了个谎。

“你在镇里有亲戚？”光头仔有些不信。

“有呐，离靠山中学不远。”李大傻一本正经地说道。

谁知，他自作聪明地说出这话后，林海却是怔了一下，然后，瞪了他一眼。而前面的光头仔，脸上则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因为，靠山镇里，虽然有一所中学，但不叫靠山中学，而是叫做前进中学，是一所很老的中学。这让他的心里，多了些底气。

李大傻从林海的目光里，意识到不妙后，也就不再开口说话了，言多必失这样的道理，他也是懂的。

而光头仔在探出两人在靠山镇没有亲戚后，也就不再多问了，后面的路程，显得很沉默。

不过，李大傻是第一次来靠山，一路上，他左瞅瞅，右看看，显得十分兴奋，也越发印证了光头仔心里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