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姜冽还要惊讶,见他出手就是两百两,于她而言已经够多了。姜辛顿了顿,将银票收好,对姜冽道:“那就谢过大哥,你先去吃早饭吧,回头我把借条拿过来。”
姜冽还要推辞,姜辛正色道:“亲兄弟,明算帐,这样大哥舒坦我也舒坦,否则这银子借了就和烫手山芋似的,我还不如不借。”
吃罢早饭,姜冽便收拾了收拾,带着姜朴要回燕城,果然如意送来了借条。姜冽下死劲瞅了两眼,郑重其事的收了起来。
村里没什么可带的,不过是些冻梨、乌梅干、山楂干、菜干、栗子、红薯之类,可这样也装了半车,姜冽一直说“够了”,可架不住许大舅和安氏的热情,让他不接都不好意思了。
第117章、相约
姜辛一直将姜冽兄弟送到村口,看马车没了踪迹这才回家,姜冽不忍她受苦,非要留两个婆子帮她做粗活,还背着她给许大舅和安氏留了银子,托他们好生照料姜辛。
姜辛没拒绝,坦然收了,回到家里便把自己藏进了屋子,闷头拿纸笔也不知道在划拉什么,如意假借送茶水进去两回,姜辛头都不抬,只叫她放下就出去。
章哲晚间回来时太阳才落山,村子里炊烟袅袅,倒让他有一种倦鸟归巢之感,莫名的心里有些急切。
这念头把章哲吓了一跳,他有意的放慢了脚步,看了看远处的村落,章哲自失的一笑:醉话也好,臆想也罢,那些都是不切实际的念头,这里是许家,不是他章哲的家。他此刻的心绪未免太过荒谬了些。
两人相跟着进了村子,杜叶走着忽然道:“咦,许家院内的马车不见了,姜家大爷和四爷定是回了燕城。”
章哲也早知道他兄弟二人不可能久留,没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
二人一进院,迎头正遇见如意,那丫头和杜叶不对盘,每次必是赏他一个大白眼,这回也不例外,恨恨的瞪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章哲纳闷的问杜叶:“你是怎么惹着如意那丫头了?每次她见你都和见着仇人似的,我看她恨不能咬你两口。”
杜叶哭笑不得的道:“小的哪儿敢惹着她呀?就她那母老虎似的性子,这不什么都没做就这么着了。”
章哲情知是因为章家的事,如意才迁怒杜叶的,便笑笑道:“倒委屈你了?”
杜叶忙摇头:“那哪能呢,爷竟打趣小的。”
章哲回到自己住的西厢房,打水净脸,不妨听见杜叶惊讶的声音:“如意姑娘,你怎么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了自然是有事,还是要紧的事。
如意哼一声,按她的意思,她是再也不肯同章哲主仆说一句话的,可姑娘吩咐她不得无礼,只说章贤是章贤,章哲是章哲,不能一视同仁,她总是喜怒形于色,总把憎恶放在脸上,那是最没教养的表现,是以如意只能把嫌恶放进心里,虽满是不情不愿,也还是待搭不理的福了一福,道:“我家姑娘有几句话想同六公子说。”
姜二姑娘这么大方的叫人传话,可见不是什么瞒人的事,杜叶也不敢生出轻视之心,忙道:“外头冷,如意姑娘进来说,我这就去回六爷。”
如意敢怠慢杜叶,却不敢怠慢章哲,跟进厢房,便朝着章哲福身:“见过六公子。”
章哲忙三两下用帕子把脸擦干净,对如意一点头:“来了,稍坐,我马上就好。”
他只着青灰色粗布衣裳,也不知道去哪儿摸爬滚打了,衣裤上都是泥污,可他生得丰神俊朗,眉目漆黑,随随便便看谁一眼,就有惊心动魄之效。
如意自认不是个轻易动心,觊觎外男的女子,可还是莫名其妙的被这一眼看得脸酣耳热,忙垂了头,凛了心神,道:“我家姑娘说有几句话要和六公子说,不知道六公子几时有暇?”
章哲心神一动,姜辛这么正式,可见不是小事,她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略一沉吟,章哲便道:“等我换过衣裳,便请姜二姑娘过来。”
如意得了话,立刻行礼告退。
等章哲换完衣裳,果然见如意陪着姜辛出了院子,他略微顿了一下,也假装无事出了厢房。他挺别扭,怎么有几分私会的意思?明明是她约了他,可她若无其事,他倒要装出偶遇的模样来。
姜辛和如意耳语几句,如意便转身进了院子,与章哲擦肩而过,沉默的福了一福。
章哲也就上前同姜辛打招呼:“姜二妹妹可大好了?”
自从章贤赶到许家峪大闹一场拍屁股走了,姜辛便一直在屋里躺着养病,两人还没就此事说过一句话,章哲有心替章贤赔罪都没机会。
此时再见,两人已隔着无数天堑,不是他错觉,姜辛表现的十分明显,从前那隐约的敬慕早就被漠然和疏离所替代,而这,也已经是她在试图公平公正的看待他了。
章哲心里很不是滋味。
姜辛却极为平静的朝着章哲还了一礼,道:“多谢章六公子记挂,我这人命硬的很,暂时还死不了。”这话说得这么冲,简直能噎死人。
章哲苦笑了下,道:“当日之事,我很抱歉……”要是他早回来那么一会儿,总能劝住三哥,三哥不动手,他二人的结果也不会这么糟糕。
姜辛眼神特别的静,从而就显得特别的冷,她不认为章哲这话是敷衍,但也不领情,只道:“不必,本来这件事也和你没关系。”
章哲:“……”
确实和他没关系,倒好像他故意掺和进来,非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