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见自己儿子滚了一身泥回来，提溜着还怔愣着的顾衍就对柳母说：“舒云，我先带这臭小子去换身衣服，太皮了。”

还没反应过来呢，顾衍就被自家母亲扒光了扔进浴缸。

也顾不上害羞了，顾衍好奇地问：“妈妈，沙发上的人是谁啊？”

顾母闻言正絮叨的嘴更停不下来了，“哎哟你这臭小子，我还巴望着你给我长长脸呢，当初要是把你生成女孩子就好了，你看柳家妹妹多乖巧啊，多跟人家学学，据说现在柳家的丫头每天都要练十张大字呢……”

顾衍即使再早熟现在也不过四岁，对于顾母的话半懂不懂的，不过“柳家妹妹”四个字他倒是听懂了。

哦，是个妹妹。

换好了衣服，顾衍还有些小羞涩地拉着顾母的手下楼，乖巧地和柳母问好得了红包后顾衍就迫不及待地凑到了柳明昭身边。

“你是柳家妹妹吗？”日后的冷面阎王现在还是一个玉雪可爱的萌正太，一双浸了水的黑葡萄似的眼珠子一转不转地盯着柳明昭看，差点把假·小孩真·老妖怪给萌化了。

柳明昭咧开嘴甜甜地笑了，一片天真无邪的模样。

“顾家哥哥，你叫我啊昭就好了，爸爸妈妈都这么叫我。”

顾衍嘿嘿一笑，果真叫了句“啊昭妹妹”。

边上的两个母亲笑看着，也不管他们，自顾自地说着话。

柳明昭脆生生地应了，然后道：“顾家哥哥，妈妈还有顾姨说以后我就靠你照顾了，你会照顾我吗？”

顾衍愣了愣，“照顾什么？”

柳明昭笑得人畜无害，“就是以后你去哪儿都带着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我，不让任何人欺负我，如果有人欺负我了你要帮我报仇。”

顾衍眨眨眼睛，“以后你要和我一起玩吗？”

“是的，以后我都和你一起玩了，你要对我好啊。”

顾衍便笑着说：“好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保准沈三儿他们不敢欺负你。沈淮、夏禹还有宋枫他们都是我的小弟，你放心吧。”

小弟哈哈哈哈。

柳明昭笑了几声，点点头，然后就被顾衍拉着去自己房间看赛车模型了。

之后顾衍果然带着柳明昭见了院里的小伙伴，从小玩在一起的，不说年龄相当，起码家世也要相等，在顾衍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也就沈淮、夏禹还有宋枫三人，所以五人倒是凑做了一堆，把年长的孩子们羡慕得不行。

他们也想要萌萌软软的妹妹嘤嘤嘤。

一起上小学初中高中，就算偶尔有些摩擦，在柳明昭的高情商下也消弭于无形，五人倒是一起在一起，不说情比金坚也差不离了。

作为作风严谨的军政世家，家教无疑是一等一的，顾衍等人的形象都很好，除了柳明昭。

从小被宠到大，便是再乖巧的人也会得意忘形，柳明昭要扮演的便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公主。

不过还好的是，虽然在学校里柳明昭的风评不好，但顾衍沈淮等人也从未对她有过微词，只会暗中替她摆平，这显然助长了柳明昭的气焰。

真正的故事开始是高二时候，转到他们班级的苏琪，一个家境贫寒但坚韧不屈的女孩，抢夺了顾衍的注意力，让顾衍心动，最后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现在离剧情开始还有半年时间。

柳明昭单手出门，看到沈淮就等在门外。

唇角蔓延出几丝笑意，柳明昭走上扔给沈淮，看了看他眼下的黑眼圈，随口问：“昨晚又熬夜了？”

沈淮从来都是个笑面虎，一双桃花眼荡漾着春光，看着柳明昭的眼中满是宠溺，“嗯，打游戏忘了时间，索性就懒得睡了。”

柳明昭眉梢一挑，横了沈淮一眼，“那就在家补觉呗，上什么课装什么好学生？”

沈淮习惯了柳明昭的态度，微笑着解释道：“今天有测验你忘了？没有我谁给你抄答案？”

柳明昭撇了撇嘴，却也不再说让沈淮回去睡觉的话了。

说话的功夫顾衍和夏禹还有宋枫也走了过来。

顾衍穿着黑色衬衫黑色长裤，连细节处也一丝不苟，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是冰冷的。

就是从小和顾衍形影不离地长大，柳明昭也不明白顾衍是怎么变成如今这个沉默寡言的模样的。

互相打了招呼，一群人往学校走去。

沈淮背着两个包和夏禹走在最后，柳明昭走在中间，顾衍和宋枫走在前头，时不时地说几句话。

上完早读便是随堂测验，柳明昭全程靠着沈淮，随便改了几个答案就交了上去。

顾衍也是第一批做完的，见状皱起眉，看着目不斜视的柳明昭回到座位，张了张嘴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最近柳明昭突然对他有了意见，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他们才是通家之好，但是柳明昭倒是和沈淮闹得开心，反而对他爱答不理的，有时候说话还带着刺，叫人生气也不是教训也不是。

顾衍有想过是不是沈淮在柳明昭面前说了什么，但是虽然沈淮和他不对付，却也没有心思不正，顶多偶尔拿话刺刺他，在各方面和他争一争……

或许是柳明昭不喜欢他一直管着她？

就像青春期的孩子都会讨厌父母的管教而更喜欢带着自己玩闹取乐的小伙伴一样，柳明昭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而选择了事事顺着她的沈淮？

这样对她不好。

下了课，顾衍立刻站起身走到看着小说的柳明昭面前，隔着课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