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宫天牢出来时，便是我和柳叶在伺候。那时候公主在人前从不说话，所以大家都以为公主不会说话。当时皇后娘娘派了玲玉姑姑教导公主礼仪，顺便还教公主认字，公主学东西极快，常人要练习很久才能做好的仪态动作，公主学个半天就能做好；习字也快，无论多么复杂的字，只要三遍公主便能准确记下。玲玉姑姑还曾私下说过公主如果生来便和皇后娘娘身边的和悦公主一般教养，风采才情当也不差，但是并没有人教过公主作画。至于弹琴，那是公主来到幽州之后才学的。”

舒白一般出门不会带很多人，但是每次出去都会带着桃枝。她找妩娘练琴的事，自然没有瞒着桃枝。

桃枝当时心中虽有疑问，也没有多问，她觉得公主出门肯带着她，已经是对她莫大的信任，做下人的基本素养便是会审时度势。如今被问起，桃枝才察觉公主身上似乎有很多谜团。

陆棠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光亮，语气急切：“小白到幽州后才学了琴？你知道她找谁学的琴吗？”

“是一个红衣女子，那女子长得十分妩媚，和公主似乎很熟悉。”

“在哪儿学的琴？”

“集英书店。”

陆棠闻言瞳孔一缩，又是集英书店。

他记得小白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集英书店是去年刚来幽州不久时，仔细回想她当时的神态和语气，也许那时候她就在找那家书店？

两人吵架时，小白也说过江凝颜是冒充集英书店的掌柜约她出去。她和集英书店到底有什么联系？她为什么那么执着于那家书店？

如果那天自己冷静一点，好好听她解释，也许一切的谜团早就解开了，她也不会发生意外。

想到这些，陆棠起身回房，唤来丫鬟帮他打水更衣，他要出门。去弄清楚小白和集英书店之间的秘密。

如今只要是和舒白有关的事情，哪怕只是一句话，一个细微的瞬间，陆棠都会仔细回想，他发了疯的想要知道她留下的一切。

......

祁州，乐城，集英书店总部。

自从舒白帮霄朗打开霄家的宝库之后，她在集英书店的待遇上升了一个等级不止，身边有了人伺候，百晓生和李老掌柜会时不时过来找她唠嗑。

最让她开心的是凰羽铃摘了下来，在穿越十一年之后，她终于获得了完全的自由。穿衣、吃饭、活动，甚至是睡觉，都比以往方便了太多。

如今她只等着手上的伤痊愈，便可以开启新的生活，虽然她还没有想好要过什么样的新生活。

舒白让人搬了一张藤椅放在院子里的银杏树下，又让人摆了一盘点心和一壶热茶在旁边，惬意的举着一双包扎严实的手靠在藤椅上。

天空很蓝，心情很好。

直到妩娘带着一个手戴玄铁镣铐的女子过来找她，舒白抬头打量站在妩娘身后的人。

那女子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她左眼角的一点泪痣，上下打量了一番，舒白只觉这女子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十分熟悉，一时又想不起。

她转头看妩娘，妩娘走过来坐到她身边，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不认识她了？”

“看着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妩娘拿了一块红枣乳糕，对着那女子冷声喝到：“抬起头来。”

“咦？”舒白看了那女子一眼，坐起身一脸神奇：“这是玲珑？”

她转头向妩娘确认，不是她记性差。

实在是这人变化太大，如今的玲珑面容平板，五官毫不出彩，除了左眼角的泪痣还在，丝毫看不出和舒白的容颜有相像之处。

“我以为她已经死了。她的样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说话的还是舒白，其实那天她会在马车中消失，就是被玲珑掳走了。

她当时心如死灰，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发呆，等她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在城外，然后再一次被及时赶到的妩娘救下。

妩娘喝了一口茶，神色微冷：“这是她本来的样子，她其实是绝情楼的杀、手。杀、手最忌讳的便是面容被记住，所以江湖上不少组织培养杀、手的时候都会挑选五官平凡的苗子。不过看她的样子应是小时候喝了闭月草熬的汤药，才会导致五官淡化至此。”

“那她之前的样子有几分像我，是怎么回事啊？”

妩娘瞥了舒白一眼，实在有些受不了她的傻，不过还是耐心为她解惑：“简单的易容术而已。只是你的五官太过精致，妆容太重容易露出破绽，我猜她之所以被选中到你身边执行任务完全是因为眼角的泪痣。”

呃，所以说玲珑整张脸只有那一点泪痣是真的？其实泪痣什么的完全可以弄假的啊......

舒白暗戳戳的瞟了瞟玲珑鼓囊、囊的胸脯，语气平淡：“她的胸不会也是假的吧？”

站在一边本来一脸麻木的玲珑闻言抬头瞪了舒白一眼，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

妩娘了然的看了舒白一眼，随即目光下移瞅了瞅某人即使养了这许久依然平坦的某处。

舒白被盯得炸毛：“看什么看啊，我可不是嫉妒啊。”

“我也没说什么啊。我已经帮你审问过她了，是你的死对头和悦公主雇的她，在追风楼的任务失败之后，她转头就找了绝情楼。”

妩娘的语气不是很好，毕竟人家是因为追风楼的任务失败后才找了下家，这让她自尊心有些受挫。

舒白点了点头，目光如炬的盯着玲